高晓曼回过味来,她眯眼看着李沙棠,忽然道:“你认出我来了?”
李沙棠冷冷道:“你才发现吗?师,父!”
高晓曼盯着李沙棠,终是笑道:“你长大了。”
说罢,她摸了摸腰刀,终究叹道:“也罢,你意已决,我也不拦你,你自便吧。”
李沙棠抿唇,转而看向萧夫人,问道:“你要治吗?”
萧夫人目光掠过崔杜衡,转而看向李沙棠,柔柔笑道:“小姑娘愿意医治,妾身感激不尽。”
李沙棠点头,她看了圈围绕的众人,淡声道:“我先带萧夫人上楼治疗了。”
店主人恍惚点头,他正准备抱起母亲,不料这个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小姑娘,一个横抱抱起他母亲,几步跃到二楼,踹开一个房间门,随后关上。
他木木地看向高晓曼,毫无感情地称赞道:“您徒儿,还挺厉害的。”
高晓曼认同地点点头。
*
二楼,屋子里。
李沙棠叫了盆热水,将萧夫人的手浸泡在内,逐步消解凤仙花汁。待到花汁消融,她这才举起萧夫人的手,细细打量着。
萧夫人的手指泛着青黑,唇畔也有些紫青,不过口脂遮掩了一二,平日里倒看不出来。
“你这样多久了?”李沙棠指着萧夫人青黑的两处,凝神问道。
萧夫人抚着额头,似在追忆:“大概有五六年了吧......找了很多名医来看,他们都束手无策,我们也就认命了。”
说到这儿,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逐渐暗淡下去。
李沙棠抿唇,这个症状......跟她阿娘好像,只可惜等她研究出治疗方案时,她阿娘早已不行了。
“还能救。”李沙棠安抚道,她转身从房里搜出纸砚笔,草草磨完墨后,在纸上飞速写着。
写完后,她将宣纸递给萧夫人,嘱咐道:“你叫人按这个方子抓药,一周后就能见效。”
萧夫人瞥过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凌厉洒脱,倒是意外的好看。而且上面的几味药......竟能混在一起。她垂下眼,笑了笑,谢道:“妾身在此谢过殿下了。”
李沙棠动作一顿,她倒没想到,高晓曼竟对萧夫人信任至此,连教过她的事都与萧夫人说。
高女侠不是一贯看不上她这个徒弟吗?她每次来军营里教自己时,不是黑纱覆面,就是戴着傩面,生怕被自己看见真容似的。
“动作要快、力道要重!别跟个小姐似的磨磨唧唧,再这般慢,以后出去别说是我的徒弟......”
明明连名字也不愿与她说,还说什么出门不要报师门,她报哪门子的师门!
“曼曼腰间的那把刀,于她而言意义深重......”犹豫了会儿,萧夫人还是说道,“殿下若不嫌弃,妾身可以拿出更锋利的腰刀来酬谢殿下。”
李沙棠一听就怒了,她憋着气,气汹汹地拉开房门,只留了句:“不用了!”便转身就走。
萧夫人笑了笑,觉着李沙棠到底是个孩子。可转念间,她就想起与李沙棠年岁相仿的那位小公子,心不由得沉了沉。
第15章 杨家阴宅 还是没有功力的你可爱些。……
月色暗淡,烛火星点。
轻柔床幔泛着点点涟漪,四周寂静时,一双劲瘦的手猛地拨开床幔,她几步跃到窗台前,就着昏暗月光怔怔瞧着手中玉佛。
弥勒佛依旧笑脸祥和,一切宛如初见,五年时光没有消磨它的灵气,反而把它打磨得更加光滑。
李沙棠转着弥勒佛身上的佛珠,思绪翻飞。
肖大侠死后,官兵们从他的住处搜罗出许多通敌证据,一条条、一桩桩,看得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