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一道出去!”崔杜衡似是气?急败坏,转过大半张脸来。
他出了很多汗,溶了眼角的涂料,露出形状优美又波光粼粼的眼眸。
李沙棠又咽了口口水。
崔杜衡面色更黑,他的目光似淬了冰渣子,一下又一下地扎着李沙棠。
李沙棠轻咳一声,觉得这样?坐下去不是回事?儿,于是自觉地拿过崔杜衡手中的药膏,颇为友好地笑了笑:“涂药这事?儿我有经验,我来帮你涂吧。”
岂料崔杜衡的脸色更臭了,他死?死?盯着李沙棠手上的药膏,从牙缝里?蹦出一句:“你经常帮人涂药?”
李沙棠眼神游离,她也不是经常帮人涂药,主要是陆飞鸿等人不让她帮忙......
她的涂药本事?都是从以前养的那条黄玉蟒蛇身?上学?来的,它?总喜欢玩石子儿和枯树枝,常常划伤自己。
她不敢让阿娘知道自己私底下养了这么个东西,便只好自己去偷学?医术,回头帮小蛇包扎伤口。
崔杜衡直勾勾地盯着李沙棠,忽然笑了。他唇形薄,唇色又殷红,那刚刚好的弧度一下击中李沙棠的眼睛。
她忽而想起?当初在永安练习射箭的时候,那点?艳红又微小的靶心。
她一下又一下地拉开弓弩,对准靶心,不知疲倦地重复着。
瞄准、击中,再瞄准,再击中,直到?把先前射中的所有箭矢都射穿。
“殿下帮臣涂吧。”崔杜衡一瞬不瞬地盯着李沙棠,“让臣也体会一下殿下的技艺。”
李沙棠回神,她感?受到?头顶的视线,咽了咽口水,一时忘了辅助工具,拿手挖了勺药膏,顺着崔杜衡的伤痕细细地涂着。
她不像一般的姑娘喜欢留指甲涂花汁,她没什么指甲,指尖干净圆润,带着微微的肉感?和薄茧。
崔杜衡感?受到?姑娘带着磨砂触感?的指尖在他身?后抚过,指尖的软肉随着伤口的深浅蠕动,滑下药膏的清凉。
他有种即将?被她吸走的感?觉。
他动了动喉结,随即拿被褥盖住下身?,眼神有些?自我厌弃,又有些?迷茫。
李沙棠感?受到?指尖下的肌肤一瞬间紧绷起?来,显出一层漂亮的薄肌。
她鬼使神差地上手摸了摸。
怪好摸的。
还没等她感?受够,她指下的青年忽而出声:“好了吗?”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意味。
李沙棠一下僵住,凭直觉收回手。
她看着涂满药膏的青年后背,一边远离他,一边讪讪笑道:“我帮你涂完药了,我先走了哈。”
说完,她没等崔杜衡回复,就一把关上门,彻底不见踪影。
崔杜衡指尖还攥着床单,眼神迷茫地看着身?上的被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扇破旧的木门外,李沙棠拉紧门,眼神同样?迷茫。
门角的蛛网愈发复杂紧密,辛勤劳作的黑蜘蛛仰头瞅了那个靠在门口却?不进去的奇怪人类一眼,翻了翻白眼,又继续勤勤恳恳地吐着蛛丝。
这个挡住它?织家的奇怪人类哦。
*
夜晚,几人刚吃完饭,围在桌子边密谈。
当然是他们在谈,李沙棠刚饮了点?酒,此刻正满脸空白地托腮发呆。
忽然间,她的余光里?混入
????
崔杜衡搁在桌上的手臂,她还记得这条手臂上覆盖的薄肌,比她在别处看到?的都要漂亮些?......
“南蛮使者是怎么死?的?”崔杜衡视线冷厉,挨个扫过众人。
李沙棠头脑简单易信人,他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