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发现画卷最上方有处异样,那里的纸明?显比其他地方厚。
她小心?摸索着,终于,在那处地方摸索出一丝凹凸起伏。
她将起伏处一撕,整幅青松画赫然脱落,露出那幅藏起来的画卷的完整画容。
那是?一幅美人耍刀图,那美人眯着一双瑞凤眼,薄唇轻轻勾起,将一把雁翎刀耍得虎虎生威。
她似是?在跟人说话,但画师没有将与她一起说话的人画出来。
“他很喜欢你。”
一道中年男声忽而虚虚响起。
李沙棠豁然转身,就见卢山长?正怅惘地盯着那幅画,眉目间蕴着一丝可惜。
“我这段时日?总在想,当年你若是?留下来了,他会不会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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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杜衡感觉自己快被?热死了,他想要睁开眼睛,他的眼皮上却痒痒的,刺刺的,像有一堆干草压在他身上。
他下意识挥开眼前的异物,手背却被?扎了好几下。
一丝光线透过掏出来的缝隙,缕缕落入他的眼皮边缘。
他猛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干草堆里。
还真是干草堆......
崔杜衡转瞬想明白了一切,他无奈地挪着身上的干草,慢腾腾地移出来。
待他拍掉身上的灰尘,整理好袖子准备离开时,天色已经?暗了,周遭安静一片,不像是还有追兵的样子。
崔杜衡凝望着下沉的夕阳,眉梢微动,转身往一个方向而去?。
上次他离开得匆忙,有些东西忘了带走,这次便一并带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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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知道,他在这三年里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卢山长?抚着抚须,缓缓道。
李沙棠细细抚着手中这幅画,这幅画功底足,又画得用心?,一时之?间她竟不知,她还有这般好看的时候。
她将画重新卷好,又细致地塞进柜子里,这才看向卢山长?,询问?道:“所以他这三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卢山长?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又掠过她脸上真挚的神情,沉吟许久,到底开始开口了:“那是?一个圆月夜......”
谁能想到圣上会在中秋圆月莅临书院?
所有人都没想到,所有人都慌了神。
他们匆忙地布置一切,曾经?颇得圣宠的崔杜衡便被?推出来招待圣上。
那一日?的圣上很不对劲,他与崔杜衡饮茶时,目光一直沉沉地落在崔杜衡的身上,未曾挪动分?毫。
崔杜衡有些慌神,可圣上曾经?真情实意地宠过他,再加上那件事之?后,圣上曾允诺再也不会伤害他,他便忍着不适,继续同圣上饮茶。
圣上当真什么也没做,他只是?看着崔杜衡而已。
一切的转机,在那枚丹药送来后。
圣上服用了那枚丹药后,忽而精神大作。他还颇有兴致地命人拿棋,说要与崔杜衡手谈一局。
崔杜衡觉着圣上的精神状态尚可,便也逐渐放松警惕,认认真真地开始下棋。
直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豁然抬头,就见圣上压着他的肩膀,眼底血丝团绕,面上的神情慈祥到诡异。
“好孩子......”圣上叹息着。
下一瞬,圣上的手蓦地紧缩,他凝视着崔杜衡的面容,眼底的情绪疯狂又痛苦,“你害了你的母亲!”
他一边说着,一边摔碎瓷杯,要用瓷片将崔杜衡
春鈤
脸上那颗黑痣挑出来。
崔杜衡悚然一惊,他掀翻棋桌,任由满桌棋子砸在圣上身上,他自个儿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