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这厮病殃殃归病殃殃,该偷听时却没有放过任何人。她不过在他咳嗽的时候,小声哔哔他一句“痨死鬼”,他那双阴森的眸子就立马看过来,还给她笑眯眯地来了句:“痨死也比蠢死的好。”
她说人坏话自是心虚,可这狡诈的崔三显然也没甚么好心思!
“那我......再考虑考虑。”
过了好半响,等崔杜衡将那口烧饼艰难地咽下去后,他才给了李沙棠一个敷衍的回答。
李沙棠撇嘴,她直接转身走人,再不理这讨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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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沙棠本来都要放弃查案了,这崔三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她又不好劳烦年纪颇大的赵管家。
再加上她越在此地逗留,她被阿爹逮到的可能性越大。
她就更打消了查案的念头。
奈何晚上吃饭时,崔杜衡依旧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死样子,李沙棠一见到他,肚子里就平白多出几分气来。
他那双桃花眸白长了,别人都是脉脉水波,就他是死水一潭,不仅没有活力,不时还要毒你几下。
李沙棠只要一想到他们初见时,她傻乎乎地以为他是个单纯好欺的世家公子,不仅对他抹惨卖乖,还发自内心地感激过他
她就想回到过去,对过去那个蠢兮兮的自己耳提面命,千万不要相信这个人的鬼话!
不过现在醒悟也不算晚。
李沙棠默默转移板凳方位,斜对着崔杜衡喝粥。
崔杜衡冷嗤一声,懒得理这个蠢东西。
他曾还以为这李县主多聪明,虽说在军营时,是他故意扮蠢,但她的一番表现着实唬到他了。
结果几番接触下来......
他崔三不爱欺负蠢人,等找个时机折腾她后,就放她走吧。
算他大发善心了。
李沙棠不知他这一番心理动态,她一边喝粥,一边竖起耳朵听八卦。
“你们说那安家娘子现下如何了?”一个汉子喝着酒,醉醺醺问道。
夜晚总是容易勾起人们的八卦之心,有人开了头,就有人接尾巴。
“还能怎么样?她夫君死得这般惨,她却不见了?嘿嘿......要我说,她保准是有情夫了!”
“不能吧?听说安家老爷管她管得极紧,每月没几个银钱不说,还不让她出门......”
李沙棠听得心莫名勾起,她不由想到自个儿。
她与安家娘子一样没钱又同是
????
女性,她现下跟着崔三,日子看似过得不错,却同样没保障。
崔三哪天使心眼把她丢下了,那她就完了。
所以说,还是得有自己傍身的银钱。
李沙棠心里想着事,那粥也没喝几口,便放下瓷碗,回房歇息去了。
崔杜衡瞥了她一眼,眉梢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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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今个儿不讲那些个英雄轶事了,咱讲个在不久前战乱时发生的一个奇闻轶事!”
那说书人一摇折扇,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侃侃而谈。
“话说那天阴雨连连,是陇右难得一见的下雨天。这雨下得缠绵又湿冷,连那群南蛮子都暂停了进攻,在营地里好吃好喝地享受着。
可那万家当铺的掌柜,却执意要去安家村,去接他那美貌的媳妇。这人接到了也就算了,可他媳妇在娘家喝多了酒,路途才走了一半,她竟执意要就近解厕!
这附近虽有一片杨树林,可那树林里埋着不少先人的遗体。莫说现在是下雨天,就算是晴天,那掌柜的也万不敢叫他媳妇单独去那杨树林。
两人就此争执起来,这越争,拖得时间越久,那媳妇就越憋不住。忽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