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就先吃点糖垫着吧,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慢慢熬总会出头的。”

郁珩……?

他木着一张脸看着对面表情鲜活灵动的少女,试图拆解分析她的真实想法,不过片刻他的脑海就翻涌出千思万绪,被他一一排除,最后只剩那个最正常的。

她这是……在贿赂他?

她知道了是他替她抄的易经,所以是在说‘以后给她抄作业的时候还多着,慢慢熬?’在知道他没吃早饭给她抄易经的时候,心软给他的贿赂?

这是郁珩觉得最合理的答案,他犹豫着将几颗糖捧在手心,抬头看一眼虞岁桉,见她双眼亮晶晶盯着自己。

难道他猜对了?

郁珩犹豫着剥开糖纸,捏起一颗放到嘴里,清甜的橘子香气在他的口中爆开,侵蚀着他的味蕾,而对面的人看着他吃下这颗糖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这糖不知用何做成,含在嘴里甜的他心慌。

他眉头一皱,就像吐出来,他从来不喜吃甜食,但是一抬头正好对上那人的笑脸,他一怔又默默将糖藏在左侧腮帮。

其实这糖还挺甜的,以后闲着没事帮她抄抄作业也无妨,反正对于他来说只是顺手……

而一旁的虞岁桉看着郁珩小心翼翼的捏着糖,然后犹豫着放进嘴里,登时母爱光辉闪耀。

有一种小时候喂小鸟的感觉,喂他吃饱后是满满的成就感,对于此,虞岁桉表示很满意。

两个人各怀心思,都以为对方是心照不宣,最后又都默契的开始低头写课业。

两天一晃而过,一转眼就到了虞岁桉三人约定的出宫之日。

而她也不负众望,一大早就爬起来,穿衣洗漱打扮然后带着小七叫上顾淮景马不停蹄赶到了约定之地玉春楼。

街上人员熙攘往来如流水,楼内安静娴雅丝竹声声悦耳。

虞岁桉靠坐在窗边望着街上热闹,‘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放在胸口处扑闪两下,朗声笑道:“秋意渐浓,但是城中百姓兴致不减,我看着这街上比前上次出来还热闹。”

她嘴含笑意,眉眼一压,虽已将进入冬,却给人以春风拂面之感,朝窗外含蓄一笑,引得楼下不少少女驻足停留惊呼连连。

可如此美好气氛却被顾淮景无情打断。

“下边人嚎什么嚎,听的小爷我头疼,不过主要责任还是在你,你说下边一群姑娘嚎成那样,他们知道你是女子吗?”

是了,今天虞岁安出门专门挑了一身男装。

月牙白银线绣制蜀锦长袍,黑腰带倒扣在盈盈一握的腰身,搭配同色系的雪狐皮毛披风,最后用白玉冠将乌发固定隆起。一个富贵人家小少爷的形象跃然眼前。

再加上虞岁桉本就长得唇红齿白,又娇生惯养,皮肤细嫩,任谁看了都以为是身娇体弱的少年郎,不会想到其实是女儿身无疑。

“那怎么了?”虞岁桉端起一口茶一饮而尽,朝着下边驻足少女打招呼:“你们两个都是男子,又都长得招蜂引蝶的,我穿女装不仅被人指指点点的,出行了不方便,很多地方还去不了了。”

顾淮景惊讶:“你还想去哪儿?”

这京城就这么大,他们从小跑着玩儿,还有什么地方没去过?

虞岁桉撇他一眼:“你猜。”

顾淮景:“……我不同意,不仅我不同意,靳澜也不会同意的。”

虞岁桉:“你怎么知道靳澜不同意了,你是他肚子里蛔虫?他还没来你就知道他想什么了?”

顾淮景被虞岁桉怼的哑口无言,但又不知如何辩驳,总之虞岁桉想去的那个地方,虽然靳澜没到他也并非靳澜肚子里的蛔虫,但他就是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

他拧着眉,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