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皇上到底是因何叫自己,她今日才返京,半年来这是头一次踏进皇宫,去凉州之前自己闭门谢客,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养病,也没犯什么事儿啊?

虞岁桉百思不得其解,场内鸦雀无声,又过了许久,久到虞岁桉跪的腿都要麻了,头顶上方才传来苍老又缓慢的声音。

“没什么,朕只是想问。”明正帝说到这里顿一顿,随即继续道:“只是听说……今日也是你的生辰?今日是个好日子,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话音一落就在场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于情,虞岁桉作为国公府的孤女,其姑母又是皇上宠爱的贵妃,这样的对话放在平时定然是没问题,甚至被人听到传出都还要为明正帝竖大拇指,夸他平易近人。

但是于理,这是为九殿下专门举办的接风宴,不管皇帝同虞大小姐关系疏远,在这大的场合之下,说这话便显得过于亲近,且明晃晃的打了九殿下的脸。

众人的眼睛在听完这话之后瞬时转移到了九殿下的身上,果不其然看到他的面色不悦,剑眉微蹙给面若冠玉的清朗五官平添几分戾气,眸色也深沉的可怕,叫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而此时高台之上的帝王,再说出那话之后面色也不甚好看,阴沉的可怕,眼下场上俩人紧张的气氛又开始蔓延,场面好像又回到了开头时僵硬。

完了。

这是众人心中的第一想法,方才灌进肚里的酒登时醒了八分,不约而同的低垂下头不敢直视上方,生怕一会儿有出什么幺蛾子牵连到自己。

国公爷夫妇也低垂下头,两人在自己座位上干着急,不过此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眼下话已经说出口牵扯到九殿下,说到底是皇室内部的矛盾,他们这些外臣不好调节,也不能调节。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大家不约而同夹起尾巴做人,但在场内中央的虞岁桉就惨了,夹在这俩人中间,既不能驳了皇上的好意,还不能抢了郁珩的风头叫他落了面子,这样传出去更不好,说不定还会让父子俩关系更加恶化。

虞岁桉进退两难。

此时无人能救自己,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自救。虞岁桉想,扣紧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她深呼吸一口气,朝着高台的位置一拜,抬起头来说道。

“承蒙陛下垂怜抬爱,不过岁桉如今十之有六,正值碧玉年华,不过不巧的,去年及笄的生辰因着岁桉带病闺中,一直耽搁拖延了,原是想着在今年将及笄礼补上。”

“不过前些日子岁桉又远行下了一趟凉州,赶巧在今日生辰宴上归来,这生辰便一拖再拖,岁桉原以为还得再拖一年,不料想陛下惦念。”

“但应大周民俗,女子若是及笄,除却笄者之礼,是不可随意收下他人心意,若是陛下真心念着岁桉……”虞岁桉说道这里顿了顿,捏紧了手上的绢帕,咬咬牙将后续的话说了出来。

“那便……那便让九殿下送臣女及笄礼罢。”

她说完此话之后,头便低到了胸口处,实在是太叫人难为情了,在宴会开始时候自己还信誓旦旦在心中发了无数次誓,若非那人率先开口自己断不与其多言半句。

如今着宴会还没结束,自己就率先破了功,实在是让人羞愧。

不过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这次生辰若是她的及笄之礼,那么她边不能收皇上的礼,不会落人口舌,而将此事推给郁珩,她作为姑母的养子,也算是他半个兄长,及笄礼由兄长来送,也算合了规矩。

只是……

虞岁桉心中叹一口气,原本是想好好办自己的及笄宴,今日被那道台面上说,仓促之下将事情推给郁珩,虽然仓促但是随意一件礼物也不会拿不出手。

只是仓促之下拿出的礼物难免寒酸,准备不足,说不准一会儿郁珩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