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岁通读史书,七岁便能三步成诗,是众皇子中最聪慧的一个,可兴高采烈的去向母妃报喜,却次次都是冷漠的回应。
但他始终都相信那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无法获得母亲的怜爱。
直到...
那天,他依旧去母妃的宫中请安,却发现宫门紧闭,门口的侍卫谁都不放行。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站在门口不肯走。
果然,父皇气势汹汹的坐着圣驾赶到,将门硬生生砸开,冲了进去。
他还未走进殿中,便听到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刚刚走进便看到父皇掐着母妃的脖子,怒吼道:“你就那么爱他?爱到竟敢背叛朕!”
“祺华本就与平渠王青梅竹马,是陛下烧毁婚约,夺人所爱,不是吗?”
他看到母妃扶着父皇的手臂,眼底发红,眸中含泪,满满的阴鹜之色,冷冽的不甘示弱。
身穿龙袍的天子彻底被她痛楚的眼神激怒,霎时间变得目眦欲裂,透出令人悚然的狂怒和暴力之色,那掐着脖子的手越来越不受控,眼看母妃似是快要断气一般发出微弱的喘息。
他慌乱的冲上去阻止父皇,却被大力甩了出去,额头磕在石柱上。
“父皇!求您放开母妃!”
他痛心的叫喊着。
天子似乎从愤怒中逐渐清醒了些,手松开之时,那脖颈上全数尽是红痕。
“你可知那纸婚约是平渠王亲手递与朕?你如此贞洁的爱他,他却亲手将你舍弃。祺华,朕可悲,你亦可悲。”
元顺帝声音颤抖如筛,眸中布满血丝,隐隐有泪光渗出。
可面前的母妃似是一愣,惊恐地摇着头,眼神中皆是不可置信,她爬上前去拽着天子的龙靴,两行泪顺势而下。
“你胡说!是你!是你将我与穆郎强行分开,他只是迫不得已!他说过会与我携手终生…”
“你闭嘴!”
啪的一声,清凉的耳光响彻殿中。
他发疯一般冲了上去,护住了母妃。
他颤抖的对着父皇说着:“父皇,求您不要打母妃…”
父皇曾经含情脉脉的眼眸中如今早已浑浊不堪,只剩下麻木和呆滞,逐渐涣散无光,渐渐溢出泪水。
“这个孽子是不是你和李穆暗通款曲所生?”
那声音如撕裂一般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是又如何!若不是你强上我…我又怎会孕有一子…被迫进宫…”
他惊诧地回头看着母妃,怔怔的不可置信。
“母妃…”
“滚!都给我滚!”
“来人!将这贱人连同孽障给我关进圆明园!不许踏出半步!”
那夜的宫墙之中下起了瓢泼大雨,天边忽而划过雷电,横扫着整座邑都皇城,震的他耳边嗡嗡作响。
仿佛所有的疯癫都有征兆,濒死的灵魂也在暴雨中疯狂生长。
第二年的圆明园,清秋池中不知何时长满了荷花。
他看着那些花,眨眼间,竟又是一年。
终日呆在那暗无天日的殿中,母妃每夜都对镜梳头,嘴里念叨着:“穆郎…穆郎…”
母妃口中的穆郎就是他的叔父,李穆。
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早便私定终生,却阴差阳错,从此再无交集。
可母妃在这阴暗潮湿的殿中失魂落魄,李穆却仍在皇城中稳坐着那尊贵的亲王。
到底是算计取舍使一片痴心被辜负,还是因横刀夺爱而恨意丛生,他不得而知。
可他仍然会将每日受到那些宫人打骂羞辱才能换来的一碗热饭,尽数留给母妃,自己宁愿饿着。
他还是那个期盼得到母亲赞扬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