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本宫说,本宫能帮公主呢?”
李璇滢似是一愣,眸光里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
“瑶妃娘娘真是说笑了,若是能躲,璇滢还至于此吗?”
礼部已将日子拟好送来钟粹宫,那和亲纸书早已传遍整个邑都。
邑朝为九州之首,公主不嫁就意味着置邑朝皇室的信誉于不顾。
“若不是瑶妃娘娘今日前来,也许我也就能解脱了。”
公主那本身明亮的眼睛黯然失色。
遥清这才明白过来,今日公主坐在树间,也许就是为了寻死。
“此事定有回旋的余地,请公主听本宫一句劝!”
她着急的上前两步。
此时的钟粹宫只有她们两人,夕阳西下,微黄的阳光斜射而下,将那身影显得落寞又无助。
“公主又何错之有?世间情爱本无罪,罪在人心。”
李璇滢转过身抬眸。
遥清与她的的目光碰撞,只觉得那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无尽的伤痛,流露出难掩的悲情。
她伸出手悄然抚上了公主颤抖的肩膀,将心中所想缓缓道出。
李璇滢眸子中露出惊讶之色,望向遥清。
“娘娘,此招甚是冒险…娘娘不必如此…”
“放心,本宫不仅是帮你,也是帮本宫自己。”
遥清走出钟粹宫时,夕阳已经落下,入夜后的宫中还透着些许微凉。
在门口候着的秋棠连忙为她盖上了一层绒袍。
转眼间,如今快入秋了,竟距她进宫已几月有余。
本想着今生再不踏足这深宫中的勾心斗角,可这如潮般的难题仿佛泥沼,一只脚深陷后就再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既然只能如此,有些人也该一报还一报了。
长极殿中。
华硕公主一身浅红色锦缎,青丝也规规矩矩的挽起,这样看似端庄的李璇滢真是百年一遇。
“皇兄,您就答应璇滢吧!”
公主双眼瞪的极大,眼神中透露着渴望。
“璇滢也只是怕嫁去了西洲会想念邑都的马场呢!”
李靖翌手中正翻阅着奏折,北城干旱一事才刚刚有些起色,对于他这个向来娇纵惯了的皇妹提议赛马时,也并没有太过在意。
“西洲人本就是游牧民族的后代,怕是嫁过去后你先忘了邑朝的马场才对。”
手握挥毫的天子无情的戳穿她。
李璇滢心里正懊恼,这可怎么办。
“陛下,瑶妃娘娘求见。”
何忠走进来说着。
本身连头都懒得抬的李靖翌手中翻阅奏折的手停顿了一下。
瞬时那本来焦虑的眼睛忽然一亮,犹如黑夜中点燃了两簇火苗,眼底掠过一抹惊喜之色。
可向来傲娇的天子只是捂嘴轻咳了两声,摆摆手让何忠请她进来。
李璇滢倒是有些呆住了,刚刚她软磨硬泡了半个多钟,皇兄都没放下他的奏折看她一眼。
这…
还真是如前世一样…
皇兄将他仅剩的热情全部都给了毓秀宫这位。
从门口缓缓走入的女子一袭紫色长裙及地,三千青丝盘成发髻,衬的那白皙修长的脖颈越发迷人。
“臣妾参见陛下。”
李靖翌看着她,假装无事发生的说道:“爱妃何事来见朕?”
“臣妾听闻陛下看奏折看到深夜,便煮了些莲子银耳粥,滋补润肺,补脾安神。”
男子俊朗的眉毛一挑,站起身来。
她竟有这么好心?
上次送来一碗生水的事让他气的夜晚差点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