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眸顺眼,连忙解释。
“陛下万金之躯岂能容一介奴婢议论…”
李靖翌低头看着这个吓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奴婢,倒是有些意外。
他这一身伤论谁看到都是一声尖叫,更何况是一个小小奴婢。
怎么好似她曾经见过似的。
“抬起头来。”
遥清面如死灰,虽然这汤泉宫只点了两盏油纸灯,昏暗如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朕的话你听不见?”
周遥清身形一震,只能咽了一口吐沫豁出去了。
她慢慢抬起脸,但是眸子还是低着。
这样暗的光,他定是看不清的,遥清这样想。
李靖翌也并不是真的对她的脸感兴趣,若是想查明她的身份也简单,陈若姑姑是御前伺候的人,这婢女即使来路不明也断不敢拿陈若出来。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等千方百计想要攀附皇恩的女人。
男人瞟也没瞟,便转过身去了。
让遥清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你出去吧,今日所见能否保证缄默之口?”
“陛下放心!奴婢断然不敢说出去。”
李靖翌走进温泉池中坐下,闭上了双眼。
“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想爬上朕的龙床,你还不配。”
又是这句话。
从上一世她就不配,这一世仍然不配。
“是,陛下…”
谁想上你的龙床,我想跑还来不及。
遥清立马站起身,腿还没站直就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看着那仓皇逃出去的娇小身影,眼里浮起了一层雾。
阿九:前面剧情铺垫比较多 ? 肉还要往后
6.不信人间有白头
“阿清经过昨日的药浴,看来是神色好多了?”
周太后被刘嬷嬷扶着手臂站起了身。
“太后娘娘昨日喝了安神汤,睡到今日午时才醒来。”
刘嬷嬷在旁边说道。
遥清笑着拘礼。
一看就是昨日的刘嬷嬷早已将所见所闻告知了周太后,此时的说辞像是早就准备好的,恐怕姑母心里正堵得慌。
得着风寒去参加选秀大典定是失仪的,她这个样子去面圣是万万不能的,也就只能采取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不过此事你知我知就行了,说出来怕会生分了与姑母的感情,遥清只能装作心里不知道。
“礼部与哀家已经拟好了名单,皆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家中适龄婚配的女子。可都被他拒绝了,也许他心里是有主意了也不一定。”
遥清心里想,这会儿他应该还没遇见穆挽秋,想必心中应该空荡荡才对,怎会不愿选秀呢。
“阿清?”
太后见遥清有些意怔,将她唤了回来。
她昨夜从塌上醒来,听刘嬷嬷说着,便知道,她这侄女心里是不愿意进宫的,甚至带了一身婢女的衣物来防着她。
“阿清,你别嫌姑母唠叨,你可知姑母已老,当今陛下又并非哀家亲自所生,只有过继的情分。兵部尚书魏闲是魏太妃的父亲,是陛下做七皇子时就忠心跟随的,如今她正想法设法的将她的妹妹往陛下面前推,更何况那魏荠苧在哀家的寿辰上献了一曲琵琶,颇得陛下喜欢,这等情形若是再不让陛下记住你,别说来日有机会登上皇后之位,恐怕咱们周家要在后宫连个妃位都难求。”
说完,周太后拿着手帕擦着眼泪。
魏荠苧。
上辈子,她将周遥清视为她争宠路上的仇敌,日日想法设法迫害她,如果没猜错的话,当日在姑母寿辰宴会上将她古琴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