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漫漫，但前路耀眼。

......

这日过后，精卫又是很久都没有露面。

祂待在自己的宫殿中，一直不出门。

但和上次不同，这一次，祂没有将前来求见的人拒之门外。

前来求见祂的是长公子扶苏和公主嬴阴嫚。

扶苏和嬴阴嫚都知晓精卫的性情，因此见到精卫后，并不多话，只是默默陪伴在精卫身侧。

精卫赏花，他们就站在花园边上，精卫赏月，他们就站在月亮下面，精卫自己和自己下棋，他们就站在棋盘边上。

他们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沉默得好似已经融入了空气里。

而精卫也当他们不存在，日常并不理会他们。

精卫、扶苏、嬴阴嫚，再加上一个屈凛，这宫殿里明明人不少，但是安静得就像是没有人一样，当真是十分诡异。

这些天，嬴政那边也没有闲着，天罚造成的恶劣影响太大，他接连下旨，先是斥责胡亥等乱法的贵族，再是安抚民众，并字字句句都强调大秦依法治国，绝对不会纵容乱法之人，之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只是因为大秦官员里出现了蛀虫罢了。

这些旨意发出去后，民众们有的信，有的不信，但不管信不信，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王公贵族们拥有特权，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不管是大秦，还是从前的六国，都有这种事情发生，不是吗？

甚至于，相比起来，大秦已经算是不错了，因为从前六国里乱法的贵族更多，王族之人奉公守法的太少，而且六国的律法并不像秦国这般详细。

说的更残忍一点，从前的六国甚至没有“乱法”这个说法，因为本身就没有详细有用的律法，那些简单的律法条文只是摆设而已。

而在秦国，最起码有人盗窃、抢劫，被人发现后扭送到官府，官府会以律判刑。虽然这样的情况只发生在普通黔首身上，贵族们往往会逃过处罚，但也已经让黔首们很惊喜了。

他们就是这样卑微，这样容易被满足，谁让他们自古以来都没有得到过公道呢？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有了天罚，秦国的贵族也都收敛了很多，所有人做坏事之前，都要好好掂量掂量了，这对于黔首们来说，才是最大的惊喜。

一时间，各地供奉祭祀上苍和神明之事十分之多。

只是这些人里，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女娃或者精卫的名号。

因为大秦的土地是如此广袤，精卫虽然下凡时日不短，但并非所有人都亲眼目睹过神迹，那些从旁人嘴里听到的神迹，总是不能让人十分信服。

因此，对于大秦皇帝身边是不是真的有神明这件事，有人相信，有人怀疑。

嬴政也知晓这种情况，当即命画师作画，将精卫的形象画下来，张贴全国。

当然，那画上并不只有精卫，还有嬴政这个皇帝，以及大秦的官员。

画上的内容也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从嬴政泰山封禅时见到泰山山神开始，一路往下画，将那些大事件全都画了下来。

所有的重要画面都画完后，嬴政来找精卫。

他让人侍者举着画，将所有画都展开，然后笑着对精卫说道：“殿下，您降临大秦，是大秦之幸，亦是政之幸，政特意让画师作画，将殿下施展神迹，襄助大秦之事画了下来。”

顿了顿，语气铿锵：“这些画作一模一样的有好几份，政会命人会张贴全国，让黔首们也一睹神明的风采，也会在宫中、太庙里各自存放，以传后世，让后世之人都知晓殿下的神伟和对凡人的慈爱。”

云清看了嬴政，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

始皇此举真是高明啊，既讨好了精卫，又让天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