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18866看着地上的陶罐，直抽冷气，它没有实体，但在这一刻竟然感受到了幻痛，“你的伤很快会痊愈，你也不会死，但你不疼吗？”

老天爷！这么一大半陶罐的血，得要割多少次手腕？难道芈嫣一晚上就在干这件事？

怪不得！怪不得天黑之后，她就一直坐在这里，一直没挪过地方，原来如此！

18866已经说不出话来，被彻底震撼到了。

芈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

“怎么会疼呢？我开心得不得了。”芈嫣脸上露出了幸福笑容，她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短刀，左手手腕上的伤痕在眨眼睛痊愈，没有留下一丝疤痕。

她双手抱起陶罐，像抱住了最珍贵的宝物，神情陶醉：“我一想到，我放一次血，就能救一个人，我救一个人，这世上就会多一个虔诚信仰殿下的人。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全身血液都在激动得沸腾，怎么会觉得疼呢？我高兴还来不及！”

她忽然凑近凤凰，双眼紧紧盯着祂：“丹朱大人，你能体会到这种激动吗？”

“不不不能！”凤凰被吓得飞走了。

“疯子！疯子！”

空气中，隐隐留下这样的话。

芈嫣笑了，把脸贴在陶罐上，喃喃道：“我才不是疯子呢，我是殿下最忠诚的信徒。”

别人不理解？没有关系。

她只需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可。

当然，这件事不能让殿下知道。

殿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的血肉没有药性，是为了保护她，不想让她再被人觊觎。那如果殿下知道她背地里在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一定会很失望、很生气吧？

她绝对不能让殿下知道这件事！

哎呀！大意了，竟然高兴得忘乎所以，对凤凰说出了真实想法，祂该不会去告诉殿下吧？

“不行，得想个办法，让祂替我保守这个秘密。”芈嫣抱着陶罐，喃喃思索。

她站在窗边，窗外树影重重，如同鬼魅。

一阵风吹过，吹起她长长的头发和宽大华丽的祭司服，阴森可怖之余，又有几分诡异的美感。

“阿嚏！”

与此同时，18866飞到半空中时，忽然打了个喷嚏。

“奇怪！我是系统啊，怎么会打喷嚏呢？”它被吓懵了，翅膀一僵，差点从空中掉下来。

它赶紧停在离它最近的房顶上，低下头，不可思议地审视自己。

它想到那天清清问的它的话：“你有没有怀疑过，你其实是人？”

“你看，你还会炸毛呢。”

“啊啊啊啊！”18866在心里发出尖锐的爆鸣。

救命啊！它不会真是人吧？不然为什么会炸毛，还会打喷嚏啊！

会不会真像清清说的那样，它其实是一个人类的小孩，被主系统抓住后，毁去了肉身，把它改造成了一个系统？

不然的话，它一个高级人工智能，为什么会像鸟一样炸毛啊？

它只是变幻出了凤凰的拟态，又不代表它真的是只鸟啊！而且它还会像人一样打喷嚏，这也太可怕了呜呜呜，谁来救救系统啊？

它喜欢人类没错，所以日常中会下意识地模仿人类，但是......

咦！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哦，对了，它喜欢人类，会在生活中会模仿人类，所以......

“所以，有时候会无意识地做出一些人类才会有的小动作，这是因为模仿到精髓了，有时候会忘记自己是个系统，真把自己当人了。”18866恍然大悟，喃喃道，“还有的时候，会下意识模仿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