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两年,季尧和杨贺之间寻着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才堪堪平和。

钟漏里滴滴答答的,一声又一声,在寂静的长夜里越发显得清晰。季尧正闭着眼睛,猛的又睁开,他撩开帐子,翻身下龙床走了几步,果然看见了角落里的漏壶。

可他寝殿里分明没有漏壶。

杨贺嫌吵。

他睡得浅,漏壶滴滴答答的,吵得杨贺睡不着,季尧就着人将寝殿里的漏壶搬走了。

季尧皱着眉毛,说:“来人!”

不过须臾,两个宫人进来,伏在地上。

季尧指着那滴漏,不悦道:“谁放这里的?”

“回……回陛下,”当中一个抖了抖,脑袋磕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这漏壶一直,一直在此处啊。”

季尧垂着眼,没睡够,有点起床气,冷冷地道:“胡说八道。”

“朕寝殿里已经三年没有放过这东西了。”

宫人肩膀直哆嗦,连声说:“是,奴才记错了,奴才这就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