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章心里顿时空落落的,像丢失了最珍贵的一块,再无法修补。
就连杨贺都没有问责。
后来他和老相爷的千金成了亲,那是个婉约娴静的姑娘,满燕都都是赞美之声,都道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洞房花烛夜,二人拜了堂,寒章挑开新娘子红盖头时,看着她含羞带怯的面容,却走了神,不期然地想起了赵小夺。
有一年,他们奉命去东海剿匪,那时他们还暧昧,正逢着当地有新娘子出嫁,十里红妆,热闹极了。
一路都是撒的鲜花,赵小夺兜了满头满脑,红的,粉的,鼻尖还落了一片,他仰脸顶了顶,不知哪个姑娘的红手帕掉了,被风卷着,直接盖在了他头上。
寒章压着他脑袋上的红手帕,玩笑道,小夺,你今天这是也想做一回新娘子,嗯?
赵小夺晃着脑袋,还扒拉他的手,咕哝道,谁要当新娘?
寒章说,你啊,红盖头,新娘子。
赵小夺道,我是男人!哪有男人做新娘子的!
寒章笑道,做义兄的新娘子啊,干不干?
赵小夺噎了噎,握住他手臂的指头蜷了蜷,声音小了,嘟哝道,不干,你占我便宜。
寒章笑了几声,一抬手,帕子就掉了,赵小夺正垂着眼睛,若有所觉,眼睫毛扇了几下,就抬起脸,目光和寒章的对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