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每日沐浴后涂抹在伤疤处,这下却是再不敢面对,也?得面对了。
虽张娘子说了有祛疤之効, 但?也?附了句,想要恢复到从前那身雪肌玉骨,怕是难了, 但?若是不间断地涂抹,便会很快淡化?下去。
虽不能再复原到从前,但?能淡化?, 总归是好的。落茗将张娘子的这份恩情?存在心?里?, 平日里?伺候张娘子起居愈发的上心?。
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 她便发现这位张娘子与这处道观的其他人不太一样, 道观上下所有人都对她带着?十分的恭敬, 且从不会让那些恩客有靠近她所居小院的机会。而张娘子日常便是待在房里?看书练字,偶尔给观里?的人配些草药,治一些风疼脑热的小毛病, 且十分喜静, 最厌恶被人用嘈杂声?所打扰。
初时?落茗不知?张娘子这一性子, 偶尔毛了手脚, 发出了声?响, 惹过张娘子几次不快,但?落茗最懂察言观色,很快便养成了在张娘子面前便轻手轻脚的习惯。
待时?日久了, 落茗便发现张娘子面上看着?清冷不好接近,怕是先?前遭遇过什么磨难。谷雨那天晚上,她本该替张娘子守夜,却被张娘子吩咐今晚不必有人值守,可落茗却担心?自己没关张娘子外间的窗户,怕初春的潮冷气息病着?她,便又折返到张娘子的房门前,准备检查下窗子,却听到屋里?头张娘子隐隐的啜泣声?,口中似乎还念着?一个名字。
落茗没敢多?听,见外屋的窗子关的严严实实的,便打算立马折返了回去,本以为这么多?时?日养成的轻手轻脚的习惯,应当不会被张娘子发现,却没成想张娘子推开房门便赤着?双足跑了出来?。
她在看到落茗后,却像是没认出来?她似的,喊了声?:“幺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