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茗捂着被打疼的额头,瞪了梁晔一眼,“两者?又何区别,还不如?说死了,那?还省了许多事。”
“不吉利。”梁晔说道。“死这个字,太不吉利。”
落茗差点微微笑出来?,还好反应及时收住了微扬的嘴角,仰着头,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自在?,“好吧好吧,这件事我反正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王孙第二日便启程离开了,皇城之内随着陛下逐渐重病,夺嫡之争眼看就要一触即发,金陵王一向是不理会皇权更替的,左右谁坐上?皇位,他金陵王府地位依旧不会改变。但金陵王世子却不这么认为?。
他本就看不惯老子,提防着儿子,生怕金陵王死前,真的会将王位夸辈分传给他的孙子。偏偏论?在?金陵的名望,他不如?金陵王,在?朝中?的地位,他一个从不未带过兵打过仗的王侯世子,自然也没有如?金陵王那?样在?朝中?那?般举足轻重的地位,唯一能让他跳脱出金陵王权威的笼罩,夺得属于他金陵王世子真正实力的办法,便是压在?下一任储君的身上?。
是以随着夺嫡之争即将一触即发,他又这么多年一直暗中?与大皇子有所联系,自然会毫无悬念地加入大皇子党之中?。
王孙心想他出门这么多日子,时间也是够久了的,要是不赶紧回去给他那?个老子添添堵,也不知道他那?糊涂老子会把金陵王府凿沉到?多少位置呢。他现在?一回去,他那?糊涂老子定是忙着防备他,到?时两人互相盯着对方,也好少些动?作?。
于是派人同梁晔打了声招呼之后,王孙便启程告辞了。
落茗听到?了下人的通禀,以为?是梁晔昨晚因为?自己的事,才同王孙说了什么重话,因此?伤了和气,把人给气走了,不免开始担心起来?。“王孙终究是你的挚交故友,若是因此?而断了来?往,老爷你回头想来?,难免后悔,趁着现在?人还没走远,赶紧把话说开了,关系和解了才好。”
瞧着落茗一副紧张的样,梁晔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我何时有说与他不和了?你啊你啊,整日脑子里都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那他昨日才来的庄子,今日就忽然告辞,容我自以为?是地猜测一下,若不是因为?我的事情?而惹了你们吵架,他又为?何忽然就说要告辞了?”落茗又不是傻子,如?何感知不出来?,紫裳四人无端和她提起这些,说是为?了她好,可若没王孙在?背后授意?,她们也是不会忽然就开始说那些话的。
而昨夜梁晔忽然起身离去,回来?后显然喝过了酒。他平日很少饮酒,庄子也不曾多备酒水,唯一能饮酒的去处,自然是王孙那?里。难免让人觉得他是同王孙吵过了架或是闹得什么不愉快了。
“放心,他这人那?副吊儿郎当的脾气,倒还没那?么容易被气到?,此?番回去不过是有正事要处理,如?此?倒也好,有他在?,整日没个安宁,看着烦心。”
见梁晔话中?有些打趣似的评价王孙,显然不像是刚吵翻的样子,落茗这才放下心来。倒也没多问到?底有何正事,她虽同王孙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却能看出来?,王孙看似玩世不恭,内里却未必真的是这般模样。能让他视为?正事的事,那?必然是她这样的市井小民无法也不敢窥探的事,是以所以也无须再多过问。
且没了王孙,这个避暑山庄便是她与梁晔两个人的了,趁着尚有时间,抓紧机会一起戏耍玩乐才是真的。否则等到?梁晔回了梁府,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一面?呢。
虽说梁晔承诺了她会时常前来?看看她,可她也知道,梁晔手里有要事要办,她若没个头痛脑热便有事没事喊他过来?,先别说梁晔,就连她都觉得矫情?地不行。所以也只?能把握好眼前,珍惜时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