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们居然不让他走,醉酒了啊,醉酒了那就睡客房呗,是以王孙便被拉去了族长家的客房里居住。
之后王孙本想告辞,却没成想今日东家,明日西家,主家嫡系纷纷设宴邀请,每次宴饮必然提起结亲一事,他忍了再忍,若非看在梁晔的面子上,哪还管情面不情面,早就拍拍屁股,坐马车跑人了。
之后还是梁晔见王孙实在脱身无望,这才替他想了个主意,只说金陵王着急有事要他赶紧回府,再不得耽搁,这才脱身离去。
但也是这次的事,给王孙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之后再是没来过扬州,就算是路过,也不做停留,只让人赶紧离开。
这一次会来,也是因为知道庄子地处扬州外围地段,那些“好客”的主家人寻不到他,这才放心的。
但此时梁晔一提起主家人,那段不想再想起的记忆却再度涌起,回忆太美,让王孙着实打了个寒颤,然后赶紧四下左右看了看,生怕窜出个主家人,把他绑回去,要他做梁家的女婿。
比起乐子,还是他的清白比较重要。王孙叹了叹气,一副看梁晔就是个负心汉的眼神,“罢了罢了,我走,我走还不成吗。”
王孙看来是真的怕了,来是天刚亮才来的,走是天没亮就走的。
走的时候,马蹄声还有卫兵踏步的声音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落茗。她这几日一直忧心流匪的事情,一直睡不安稳,更何况这么大的动静,要不惊醒都难。本以为是流匪打上门来了,心里头还有些小紧张。
可越听声音越不对,这不像是干仗的声音,倒像是离开的动静。
于是她赶紧推门出去一看究竟,得到的结果就是王孙带着他的卫兵们走了,连头都没回地走了。
见况她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跑到梁晔房间,同他询问此事。
梁晔却十分淡定,一点都没有守护神不在的危机感,“哦,他晚间又与我吵斗了一番,所以直接气冲冲地走人了。”
“你怎么能让他走呢!”落茗崩溃了,根本顾不上尊卑礼仪,直接吼了出来。“他走了,我怎么办!”
梁晔对这个“我”字感到有些刺耳,原本想看落茗如何反应的好心情也一下阴郁了起来,连带着夹枪带棒的话,也不由得脱口而出。“怎么,是为他走了,会有性命之忧而着急,还是为了他走了居然没带走你而着急?”
谁知落茗赶紧动了起来,头也不抬地开始帮梁晔收拾起了行李,便收拾,便慌张道:“老爷,我们得趁着流匪还不知道王孙离开的消息前赶紧回去才行,要被他们知道了,杀过来,我们性命恐怕危矣!”
看到落茗这副担心小命不保的胆小样子,梁晔心情立马又变得大好起来。
上前一把拉住落茗的手,停止了她收拾行李的动作。“别再收拾了。”
落茗以为梁晔依旧自我放弃了,自是不依,想抽手,却发现抽不回来,因为梁晔而导致守护神离开的怒气,一下子憋不住地涌了上来。
“老爷,你就算不惜你自己的命,也请惜惜奴婢的命,我可不想成为流匪的刀下亡魂,也不想被撸到山寨做压寨夫人。”
而后她便发现梁晔握她手的动作愈发地用力,都弄疼她了。
“你这是还想过做压寨夫人?”
落茗是背对着梁晔被拉住手腕的,她回不过身看他,但听他此时的说话声,下意识就感到了不妙。
是以在逃命和与梁晔说理上,落茗选择了后者,毕竟没有梁晔,她光靠自己也逃不了命不是。
“我这不是最坏的设想吗?可若是我们能成功逃命,那这个设想是不会存在的。”
“你说的没错。”梁晔松开了拉着他手腕的手。“毕竟流匪已灭,你就是想当压寨夫人,恐怕也当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