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直观地表现在了她的一举一动上面。
庄子不比在梁府,在主屋边上另设有净房,而是将沐浴用的木桶用屏风隔开。
梁晔沐浴时一贯不喜奴仆伺候,便让那些抬水进来的小厮们都退了下去。赶了一天的路,又教了落茗这个笨学生一路的棋,这会泡着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梁晔不免有些乏困,便闭眼小憩了一会。
而落茗回屋后忽然记起梁晔还有些行李她不曾整理出来,怕他到时要用,自己再起身去理就不方便了,便赶紧地跑到了主屋。
敲了敲门,却听主屋并无任何声响发出。
她以为梁晔有事出去了,便推门而入,动手将白日没干完的活给收收尾。
梁晔朦胧中,被动静惊醒,他记得先前已让人全数退下,现在又是谁在他房里发出的动静?
随意披了件长袍,梁晔绕过屏风而出,只见落茗半个身子都伸进了木箱里头,不知在翻找着什么。
从梁晔的视角,只能看到下半截的一群和腿足。
而后,落茗便感觉自己的脖子上被抵了一个凉冰冰的东西,心里头一个激灵,赶紧抬眼往上看。
只见梁晔发梢还抵着水,显然方才正在沐浴,而他此时却眼神凌厉,手中更是多了一柄利剑。
落茗知道这把剑是一把开了刃的利剑,先前茶花想知道这把剑是否是真,便偷偷拔开剑鞘,谁知被利刃给伤了手,伤口半天都没止住血。
她们还疑惑过梁晔一个文官读书人,又不会使剑,在房里挂把剑是想干嘛,可这会她算是明白了,这玩意还能用来防身。
只是当剑锋正对的人变成她了以后,这份明白来得显得无比鸡肋。
生怕梁晔手一抖,将自己脖子划伤发,落茗小心地将脖子往边上移了一寸。“老爷,你可小心些,奴婢这细脖子,可禁不住你一划拉的。”
可落茗往边上挪了一寸,梁晔的剑锋便跟着她挪了一寸,看落茗的眼神,已满是肃意,“你来我房中,是想做什么?”
第15章 莫名其妙 落茗觉得梁晔这话问……
落茗觉得梁晔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却还是小心道:“我可是你房里的丫鬟,自然是来整理您的行李的。”
梁晔视线往下,见箱子里存放的不过是些杂七杂八的物件,不曾有什么重要物件之后,这才将剑从落茗脖子边上移开。
落茗顿时感觉压力一松,想要站直,却发现腿有些虚软,只能将手搭在一旁的墙上,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梁晔,嘴上却是说着插科打诨的话,“此前从未见老爷拔出过剑,本以为是镇家宅用的物件,没想到这剑并非装饰。”
梁晔将剑收回剑鞘之中,而后丢给了落茗,“去挂上吧。”
这剑可是实打实的,重量也是一等一的,这会梁晔直直往她身上一丢,吓得落茗赶紧往边上一躲,钢铁随即砸在地面,发出闷闷的顿声。
落茗怕被梁晔责备,于是又赶紧闪身蹲下,将剑从地上举了起来,而后用力挂在了原先的位置。
等完事再转头时,她被晃了眼。
梁晔正褪下外袍,露出了坚实而精壮的后背,他的肌理并不似书生那般孱弱,也不似武夫那样猷劲,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结实,却又线条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