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带着那天在商场里购买的耳圈,小小的一个,边缘刚巧卡住耳垂。
柜员的建议很客观,铂金嵌钻的款式与谭司文苍白的皮肤相得益彰,徐朔看着,忍不住伸手用指腹在圆润的耳垂上拨弄了一下。
谭司文专注讲电话,没意识到徐朔在做什么,只是感觉受到打扰,抬起胳膊挡了下,将他的手挥开,然后往旁边挪了挪。
徐朔特别喜欢在谭司文身上见到类似的反应,他觉得好玩。
坐着旁边一会儿伸手摸耳垂,一会儿用指腹去蹭谭司文脖子。
谭司文的电话越来越讲不下去,觉着身边的人简直烦到不行。
他同谭司悠应付了两句挂下电话,终于有空转头看向作恶的人。
“你干嘛?”
徐朔一只手臂撑在沙发上,身体稍微往前靠了靠,另一只手钳住谭司文的下巴。
没用力,因为谭司文不晓得他要做什么,疑惑地看着他,一时间竟还能称得上是配合。
谭司文的皮肤很容易留下印记,徐朔很早前就发现了。
他致力于在那片纯净地带,留下自己的印记。尤其是看着粉色的痕迹随着动作行迹逐渐泛起,会有种类似于变态的满足。
谭司文让他看得发毛。
到底也是认识这么些年,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做了很多次,他对于徐朔的眼神还是能读懂一二的。
他想悄无声息地逃跑,可同样徐朔也能看出他的想法。
好在徐朔没做些别的,往后退了退。
“你考虑好了吗?”
谭司文觉得脖子上徐朔用手蹭过的地方像是破了皮一般,隐隐发热。
他抬手,用手背微凉的温度贴在那块儿地方,感觉稍好些,没经思考便反问回去,语气不善:“什么?”
温度貌似降下来些,谭司文脑子也才终于反应过来徐朔在说什么。
“你认真的?”
徐朔笑了声。
是那种人在极度无语下的干笑。
谭司文从未见过徐朔有这般反应。
“我想我应该没有幽默的天赋,也从没和你讲过笑话。”
谭司文的动作渐渐停滞,最后重新缓落回深灰色的抱枕上。
没人催促,他在时间的静默流逝中与自己争辩。
“我不是很信任你。”
他终于不是那副被冷淡感包裹的样子,也不同于在咖啡馆时强烈排斥到不肯静下心思考的模样。
徐朔意识到这点,抬起胳膊搭在沙发背上,以一种较为放松的姿势,等待着谭司文自我剖析的结果。
“我不确定你所谓的,以伴侣为前提的关系能够维持多久。且很明显与之前不同的是,在你发出邀请的这段关系中,不论开始或是结束,我都是没有选择权的那个。”
“你是认为我会见异思迁,以至于这段关系无法维持长久?”
“不是。是被动的选择和放弃都同样的令人感到……”谭司文很果断的否决,说到此试图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很不爽。”
“到时候你主动放弃,不也算是有选择权了?”
谭司文觉得他说的话很好笑:“我现在就想放弃你,你还不是一样纠缠不清。”
“这可不一样。”
徐朔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与根源:“开始之后的结束,与开始前就想逃跑可不是一个概念,你只是在担心一些都未必会发生的东西。”
真话总是这样戳心窝子。
谭司文从来都知道自己性格上的弊端。
一面觉得稳定可控的生活能带来安全感,一面又觉得日复一日的常态令人麻木,所以才会劝说叶青禾放弃,离开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