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去看你那破窝。”
“……”谭司文叹着气,用很轻的声音说着很严肃的话,“我说真的,谭司悠去读大学,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叶青禾终于觉得有些不对,疑惑之余又带着些探究。既对谭司文的提议感到意外,同时也在想他这样说的理由。
她没有直接问,仍旧以为谭司文不知道他们的事。
“突然间说什么呢?”叶青禾瞥了她儿子一眼,有些嫌弃,“你都多大了,我去跟你住算怎么回事,不耽误你找对象吗?”
“不找就不耽误。”
“你是找不到吧?”
谭司文被怼得节节败退,把提溜了一路的年货袋子抱在怀里,彻底放弃这一话题。
将车上采购的一堆东西连同叶青禾送回家后,谭司文帮她略微归置了下,随后就回了自己家,等到除夕那天又开车过来的。
他们家的家庭氛围固然特殊,不过每年过年虽说不上多热闹,却也绝不冷清。
谭司悠是个乐呵性格,放她一个人在那儿都能过得热闹,更别提谭司文也在。两个小辈各有各的活儿,嘴上也没闲着。
谭昱倒是一如既往,书房里一待,看书写字自娱自乐,几十年如一日地屏蔽所有人。
如今家里谭司悠成了最忙的人,假期倒是没有几天,作业可是一点都不少。干完自己的活儿赖客厅,一边焦虑得叨叨作业好多,一边瘫在沙发上来回打滚,没有要进屋看书的意思。
叶青禾也难得地没有吵她,放任她在那儿自娱自乐。
或许是过年独有的氛围,每个人都不复往日紧绷着的状态,容忍度都直线拉高了不少。
叶青禾都变得和颜悦色,能同在厨房打下手的谭司文唠上好一阵。
“等谭司悠高考结束,你的时间也空出来了,我带你们出去转转吧?”谭司文忽然道。
“不是你说工作忙,不好请假的吗?”
谭司文想了想道:“可以提前沟通一下,把工作任务赶一赶,我们老板还是比较讲道理的。”
只是叶青禾半天没讲话,像是在思考,最后却说:“你带小丫头去,我们就不去了吧。”
“为什么?”这回轮到谭司文惊讶,“你是有其他要做的事吗?”
叶青禾手里动作一停,回答时有些底气不足:“想上班。”
谭司文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你有急着用钱的地方,还是出了什么事?”
“都没有。”
谭司文没太理解:“去年开始不就已经能领退休金了吗,虽然不多但日常开销应该也是够的。如果你和爸觉得谭司悠课外机构的学费负担有些重的话,我也可以出一部分。”
他越说越偏,叶青禾也急道:“哎呀,都不是,我就是想出去找个班,也没有特别的要求,随便干点就行,不然成天待在家里做什么?”
谭司文没再讲话,很少见的,这次是由叶青禾顾及他的情绪,而解释道:“当初我下岗之后也没闲着,后来是谭司悠正巧要中考,日常衣食住行都要人照顾,就想说先在家待一年陪她备考。”
中考之后升高中,学业任务更紧张,谭司悠学美术,常要在外面上课,住宿不如走读方便。谭昱还不到退休年龄,白天上班不在叶青禾眼前晃就已是满足,根本指望不了他能照顾谁。这样一来叶青禾又这样陪了三年。
谭司文那段时间也刚在长青站稳脚,尽管他后来劝程炀说工作是做不完的,但当时他每日加班都是常态,压力大到能吃好睡好都变成了愿望,谁也顾不上谁。
如今眼看着谭司悠要高考了,叶青禾应该也终于觉得担子轻了不好,多少开始考虑自己要做的事。
“你姥姥姥爷没的早,我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