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次来锦川，和西南分公司有关？”

徐朔看了谭司文一眼，并不意外于对方这么快便反应过来。

他点点头，回道：“西南分公司卖出去的设备有问题。”

“生产的问题？”

“未必。”

谭司文有些怔愣，一时间有些没想明白，可很快他便理解徐朔的意思，并感到有些难以相信。

生产的设备如果没有问题，卖出去的东西却不对劲儿，那问题只能出在中间。

有人以次充好，赚了差价。

尽管有这种可能性，但谭司文还是不太相信：“不会吧……”

这可不仅仅是什么失职毁前途的事儿，真要处理起来是要吃法律官司的。

“为了钱想铤而走险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

“可是西南分公司这么多年，销售出去的流水年年占大头，从来也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谭司文也觉得这种说法太过绝对，说到一半就也停了下来。

可没有证据，也不好胡乱揣测。

于是饭桌上一时半刻便静了下来。

徐朔丝毫不受影响，仍旧斯文地夹菜吃饭。

同一般成年男性相比徐朔饭量算是比较小的，就连谭司文都觉得自己吃得比他多。

他三餐吃得很准时，可每一餐都吃得不是很多，且主食吃得很少，几乎不见他吃过零食和垃圾食品。

问及原因，徐朔的想法也很令人意外。大概意思是很讨厌吃饱后控制不住昏昏欲睡的感觉，所以干脆少吃点，只维持不饿不影响状态就可以。

谭司文第一次听到时就觉得这人真是恐怖。

就比如眼下西南分公司的事，光想着都觉得棘手的程度，徐朔仍不着不忙坐在这儿吃饭。还能抽空评价一下味道，和谭司文聊一下以前。

谭司文忍不住想，这要是换了他，估计头都要炸了。

车开去锦川大学时走了条不太常走的川江东路。

这条路上有个像是被大学孤立在外无人在意的小校区。

如今这个校区的东南角被规划出来专门建了两座实验大楼，目前建设进度接近完成，仪器陆续进入。

谭司文下了车跟在徐朔身后，没多久就见楼里走出来位戴着眼镜的头发半白的中年男性，多半就是联系徐朔的那位教授，材科院的院长。

他笑着朝两人招了招手，三两步迈过还未修整好，全是碎石与沙土的地面，迈上台阶站到他们面前，十分热情地和徐朔握了个手：“好多年没见了！”

这位教授倒是一点没有作为客户被欺骗了的愤怒感，只看出了见到徐朔的欣喜感。

要追溯到几十年前的最开始，长青是做建筑材料起家的，随后业务逐渐扩展到各种设备、医疗器械，再到如今的地产酒店、娱乐影业各个领域。

锦川大学这种全国医学专业排名数一数二的院校，对各种设备的需求都很高，和长青也是多年的合作，互相都很了解。

这批设备有问题，就是此前合作过的教授联系的徐朔。

这个事说来也很巧，十几年前这位教授采购同一系列设备时，徐朔那会儿还没毕业，还在西南的公司作暑假工。

当时与这位教授售后对接，进行安装调试的，刚好是徐朔和另一位工程师。

因为已经有过同系列仪器的购买和操作经验，所以新设备接收时这位张教授并未有过多的担心。

第一批数据跑出来有些不太稳定，当时他还觉得仪器更新换代，学生的操作可能有些不熟练。

可在磨合了一段时间，并按照工程师给出的各种意见后仍有问题，不得不再次申请售后。只是这次长青的售后反馈，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