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澧这会?儿正在房里搂着他的小妾睡觉,只?听见值房的门‘哐’的一声?让人踢开?了,紧接着就是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铁甲声?,正迷迷糊糊睁眼?,才?让人抓着头发从床上拖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
‘咚’的一声?,腰一下子塌在地上,李澧上了年?纪,哪儿受得了这个:“狗娘养的,让老子知?道是谁非砍了你不?可?!”
他整个人被拖行在地上,下手的人一点都不?手软,抓得还是头发,又快又利落。很快就将他拖到了院里,直接扔在地上。
“大?人,人带到了。”兵士声?音粗狂,拱手行了一礼。
庭院中立着整个经略衙门的官员。都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有的大?着胆子去看地上的李澧。才?发现此人眼?下着实狼狈。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灰,衣裳也都磨破了。
好歹是辽东总兵……就这样让人扔在地上,实在令人头皮发麻。忍不?住去看庭中负手站着的那位。
李澧胸口滔天的怒气无处发泄,正要抬头,却见面前出现一双皂靴,靛青色的衣角,视线往上,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心?头顿时一跳。
“啊!”
李澧只?觉脖颈一阵窒息。
赵枢半蹲下来,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她在家好好的,你抓她做什?么……李大?人?”
他说话又淡又轻,目光也是清淡的。可?是李澧分明感觉到后衣领要把自己绞断气了:“放,放手。”一边咳嗽,一边不?断拍打着身前之人的手腕。却发现怎么都挣脱不?开?。
李澧只?知?道他是文官,也知?道他在督察院有几分声?名,可?他没料到此人下手如此狠辣。
“你,你不?放,不?放开?我……怎么能知?道她在哪儿。”实在无法了,脸憋得发紫,只?能先?讨饶。
赵枢的耐心?却是已经到极限了,目色阴沉,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来,径直插进了李澧的掌心?。
“啊……”惨叫声?响彻整座庭院。
“姓赵的,你是朝廷钦定的巡抚,我也是拿了官印的总兵,你我平级,怎能对我下如此狠手!”李澧的趴在地上,掌心?就在自己眼?前被戳穿,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不?说么?”
又是一刀。
院落里立着的其他官员都默契地别过了脸去。
张、刘二人木着脸扫了一圈。其中有多少私下与叛王来往,早就数不?清了。眼?下正好杀鸡儆猴,省得一个一个来料理。
李澧还未死心?,嘶吼道:“广宁的兵马都听命于我,我今晚若出事,此次平叛恐怕就此无望了!你好好掂量掂量。”大?喘着粗气,头愈发的晕,耳朵也嗡嗡的。
上回姓赵的用金城公主威胁他。事后他越想越不?甘,索性绑了他妹妹,谁想到这厮跟他来这样狠的!
原以为此言能震慑那人两分,谁知?他只?听见一声?低嗤:“是么,李大?人。”赵枢说罢看向刘崇。
刘崇见机上前:“李大?人,您的四位参将已经带着兵马连夜赶回广宁了……此时正是反围叛王的好时机啊,您却是要错失了。另外松江上游已然开?闸放水,济农仓,水次西仓都淹了个干净。您知?道的,下游停泊的是辽王殿下的三百艘战船。”
怎么可?能只?放水呢,自然还有浮木、石块,可?想而知?会?对船体有多大?的冲撞。损失不?可?谓不?大?。
李澧此刻已然懵了神。他只?以为姓赵的已经山穷水尽,正想往辽王殿下那边靠……却是他失算了!
头磕在了地上,泄气般地闭上了眼?,喃喃道:“难怪如此……”
难怪那些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