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也想不明白呢?……
二院里却是一点都不平静。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 窗子被紧紧关着,稀里哗啦的流水声被隔绝了一半儿,赵明宜却觉得院里的流水声十分地吵。她心里也在?打鼓。
而二老爷坐在?书案后?, 一言不发, 也不看她。
赵明宜也不敢坐。
半晌后?,她才听见冷冷的一声:“你倒是出息了……不跟我解释一下?”
书房里进门正?对的便是一张梨花木书案, 两旁各摆了瓷瓶盆景等物,下首便是左右各摆了圈椅, 她没有坐只是站在?中间, 眼眸微微低垂:“您不是都看到了吗,那个叫相宁的丫头偷了我的簪子,被我抓到了, 我便让管事?妈妈把她送到庄子上去。您还要我解释什么呢?”
二老爷心头却是咯噔一下。
那个丫头原名?唤玉春, 相宁是他后?来私下给改的名?字,取两相静宁之意。也才这两日的功夫,下人们都还叫着她玉春, 这也是他私底下的一点温柔小意,没想到女儿先知晓了。
面色讪讪, 却还是想维持着父亲的威严。
“相宁怎么会偷东西,分明是个喜欢读书的姑娘, 那等俗物她怎么会喜欢。我看是你听信了些什么风言风语,想把她打发走才这么说的。”二老爷冷哼了一声。
那个丫头喜欢看书,于文墨一道有天分, 让她做个丫鬟未免可惜了。那天他题字,相宁在?一旁磨墨,他题兴头上了赏她一根足金的牡丹簪子,那姑娘没要, 倒跟他讨了一方蕉叶白石纹的端砚。
所以她怎么会偷东西。
况且……
二老爷终于起身,走到中堂微微俯视着她。
“蓁蓁你记住,即便你是我的女儿,也不要干涉长?辈的事?情。若我真的要纳妾,那也不是你该管的。”他面色愈发冷,只觉林氏没教?好女儿,纵得她不知体统。
“父亲!”赵明宜却不想听他这一番话,甚至都不喊往常那般喊爹爹了,她提了一口气:“那您又管过该管的事?吗?您自衬疼爱晗音姐姐,可是当年姐姐说亲的时候,她不喜欢祖母看好的陈家公子,您不是还是让她嫁过去了?我小时候得天花,您在?锦州与?人斗画,根本没回来,都是娘守着我。”
“……还有母亲,她管着二房的宅院,产业,还要照顾我跟姐姐,累得小产,您都没有管过,从来都是扔给母亲一个人。”她一字一句说着,到后?来气都不太顺了:“我说得难听一些,您从来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也不是一位合格的丈夫,没有教?过我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她憋了两辈子,眼眶都红了:“所以您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就?凭你是父亲吗?那为人父母也太容易了,只要生出来就?能施展父亲的权威……”
‘啪’的一声,书房内一阵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