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砰’地跪了下来,不断地喘着粗气,吓得魂飞魄散。
孟蹊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唇上的血迹,低头?凝视这个丫头?,看了好半晌,才自嘲般地笑了笑。
前世他投靠王璟,选择倚靠着陈国舅一脉,万万没?想到是引狼入室,让他被自己表妹蒙蔽,与外人勾结,害他的妻子丢了性命!真是天大一个笑话。
堂中的响动立刻惊动了门外的人。管事进来见那位公子苍白?着面?色,脸上面?无表情,刚要询问,转头?便瞧见这地上一大片血迹,吓得腿肚子都软了:“快请大夫!快请大夫啊!”
王璟从宫中匆匆回来。
脚步匆忙,廊下跟着他疾步的大夫道?:“从前的伤慢慢养着也就好了!这,这我?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就成这样儿了!心绪不平,胸中积郁之气散不去,这是短寿之兆啊!”
“若是不好好将养,恐怕这情状还要坏下去。”
“这可?怎么是好!”
王璟愈听愈是烦躁,脚步忽顿扯了大夫的衣领:“我?管你用什么方法,我?把他交给你了,你就给我?看顾好他!若有什么闪失,我?唯你试问!”
大夫吓得一哆嗦,心都提了起来:“是,是。”
匆忙来到客院。推门进去的时候,王璟忽而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一时有些怔愣。
“怎么忽然就不好了,我?听说你今日招了我?的一个丫鬟过?来,可?是有人对你不敬?”那刺骨的冷意只持续了一瞬间,那人又恢复了平日里?冷淡的模样。王璟便忽略了心中的那股异样。
孟蹊道?:“没?什么,这丫头?跟我?也算有缘。不如把她给我?吧。”
这算是他第一次跟他要人。
也不是什么大事。
“行,你想要她,我?过?两日遣她去你府上。”他向来很痛快。
他又问了他的病情。病榻上的人也一一答了。似乎并?未有什么一场。
王璟心中却升起一股强烈的难以掌控的感觉来。
“半月后锦衣卫统筹安排冬猎的事情,是指挥使张继崖在主持,他要控制住骊山,并?且掌控京师的动向,必须要有京城的布防图,这个你必须给我?。”
京师布防从来都是机密。掌握在兵部手里。
他拿不到。
可是这个年轻人却能将布控图纸画出来一半,可?见在他所说的前世里?,也是个狠角色。
“你要的我?自然会给你。”孟蹊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指节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握得发白?:“只是你要记得,事成之后我?要一个人,你不能伤害她……”
王璟问他是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希望你记得今天对我说的话。我有能力帮你成事,自然也有能力毁了这些东西,你不要出尔反尔。”
王璟只见他侧了侧眸,对上了他的目光。
后背好像发寒一般,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感。勉强压了下去:“行,我?答应你,自然不会反悔。”
门下的丫头?打了帘子,他出去的时候一阵冷风灌在了身上。王璟深吸一口气,想起方才那个年轻人的面?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掌控。
京师下了场大雪,高家门前匆匆走过?来两个侍从模样的人。默不作声地进了高大学士的府邸,将手?里?的信件交给了高文邠。
“侯爷说他希望您能想办法,从军器局也好,内府兵仗局也罢,从中调出一些工匠出来。请您务必尽心。”
高文邠在烛火下拆了信件,心中思量许久,有些为难,说道?:“兵仗局归内府管着,我?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军器局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工部的地盘,工匠都是登记入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