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等候您多时了。”
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很快又合上。仆从守在门前,回身却见?那一行人中十数位护卫一字排开立在院中, 腰间?长刀看得他眼皮直跳。
高文邠坐在太师椅上,指尖不住地敲着身前的桌案,左等右等,终于听?见?门开的声音。抬头之时才?见?那位已经进来, 摘下了身上的斗篷。
赵枢抬眸看了他一眼,径直坐到了窗边的椅子上:“正阳门什么时候换了陈家的人?”
高文邠道:“你?也觉得荒唐吧,前头的九门提督任职不过半个月,人就换了陈国舅手底下的人。这京师早就不是铁桶一块儿了,咱们?得早做打算。”一边给他倒茶。
“宫里怎么样?”
“情状愈发不好了,皇上的病总是反复,愈发多疑……你?见?过梁棋,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吏科给事中是王家门下的人,王家什么心思已经摆在明面?儿上了。”
高文邠是做梦也没想到王璟会选择跟这位分?道扬镳。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机遇。也不枉他等这么些时候。
他也不卖关子:“你?是知道我的。我在内阁籍藉无名,若是陈家上位,我这辈子恐怕也出不了头。既如?此,我不如?跟你?搏一把。”
内阁两位阁老都姓陈,元辅大人又刚退下去,余下几位年轻资历不足,根本说不上话。
他还好一些,熬了几年位置坐得稳当,却也免不了受打压。
赵枢看了他一眼:“高大人说笑了。跟我搏一把,搏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他喝了口茶。权当没听?见?。
高文邠心中焦灼,暗道此人油盐不进:“陈王殿下从前在六所的时候,我听?闻是你?做的他的业师,这些年宗室几位世子出事的不少?,那位小殿下却能安然无恙,想必是你?护下来的。你?对他如?此上心,总不该是为了积德行善吧。”
“我观禹王殿下多时,他到底是让皇后娘娘养得庸弱了些。将来恐怕也只是国舅爷施令天下的傀儡。这并?非我想要的。”
听?到这里,赵枢反而?放下了茶盏。
风雪夜,庭院中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雪压弯了庭前的松柏,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翌日,高文邠便联合翰林院的几位官员上了一道折子,弹劾吏科给事中滥用职权,胡编乱造,构陷朝中官员。并?摆出了相当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