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宜耳朵已经红成了透明状,就像烛火照映过似的,根本分不清是嫣红还是火红。头脑发热。还没来得及说好,身前的身影早已离开,她?坐在?椅子上?平复呼吸,脑子却是无比清楚的。第一次这?样清楚。
“哎呀,我在?干什么。”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头。
晚上?跟母亲用饭的时候她?都还在?走神。目光定定地看着碗里的鱼肉与芋头,张了好几次嘴,却一口都没吃。
“赵蓁蓁,你在?干什么?”林娉见她?愣愣的,话也不说,莫名其妙地用力戳自己碗里的鱼,不禁问?道:“你今天怎么了,你跟这?鱼有仇?”
她?怎么会跟鱼有仇!
“我没有!”她?窝窝囊囊地反驳了一句,却是在?母亲的威压之下乖巧地吃完了饭。
分明是大哥说话不算数!他说她?怎么冒犯都受着,最后却是先走了,留她?一个人在?书房里。这?一点都不对,一点都不对!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晚上?睡前梨月给?她?熏衣裳的时候还在?念叨:“您的衣裳似乎整齐得很,倒是今天爷出去?的时候,身上?的衣裳都皱得不能看了。”
说着说着,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弱了下去?,悄声儿地觑了姑娘一眼。才?见她?已经埋头进了被窝了。
赵明宜蒙着头进了被子。左滚滚右滚滚,最后才?钻出来道:“梨月,你帮我把娘给?我裁的那身衣裳找出来吧。就是梨花白的那身。”
“您要穿那个?”梨月忙去找了来。
“嗯。”
梨月又嗅到了如前些日子那般,一摸一样的甜味。
第二天他如约去?接她?。
赵明宜换了许久的衣裳,从里到外?全都精心?地挑了一遍,梨月看得直发笑:“您跟爷之前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会儿远远地躲着,一会儿又好上了。”摇摇头,有些弄不清楚了。
赵明宜摘了脖颈上?的项圈,喃喃道:“你不知道……”
梨月给?她?取了支白玉的玉兰簪子:“好好好,我不知道。”笑着给?她?梳妆。
昨天过后,她?似乎真的就不怕他了。他很明白地告诉她?,他在?她?这?里,只是一个男人而已。其实?更隐晦一些的意思?,她?也猜到了……他只是一个求爱的男人而已。
他在?向她?求爱。
怎么能不让人高兴呢。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直白的爱意。他比她?成熟,比她?懂得掌握分寸,比她?更明白如何疏解她?的情绪。他在?教她?如何爱上?他。
晨间露珠儿还挂在?枝梢头的时候,赵枢在?垂花门前接她?。
昨夜实?在?是有些冲动了。
他甚至想好了那姑娘有可能又会缩回去?,不再愿意见他。他得再耐心?一些。
却是没想到,就在?这?思?索的两息之内,一个穿了梨花白,绣玉兰花儿衣裙的姑娘,忽而从身后拥住了他。她?的衣袖也是玉兰花儿,与他今日的素青的右衽领袍相称。
她?的身子温温热热的,伏在?他后背,让人整颗心?都偎贴了起来。
扣住她?的手,将她?转了过来:“……走吧。”本是要说什么的,却发觉垂花门实?在?不是一处好地方。偶有人来往,容易让人看见。
虽说看见了也没什么。
直到将人带上?马车的时候,他克制的呼吸立马便粗重了,将她?压在?车壁上?,不管不顾地强吻了上?去?:“蓁蓁,抬起头来……”他挑了她?的下巴,迫得她?高高地仰起了头,露出大片滑腻如玉的脖颈。
从额头一直往下,眼睛,鼻子,下巴然后到细腻的脖颈。
“唔……别。”她?快要受不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