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这对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行了,你们出?去吧。”
净房的?丫头正在换水,他挥退了底下的?人,又冲了一次凉。
翌日早晨,晨光洒进内室的?时候,赵明宜已经坐了起?来,坐在床榻上有些发愣。不仅头疼得?厉害,身上也酸,十分地疲惫。而且她还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问梨月。梨月叹了口气:“您昨夜喝多了,我?去请大爷,他过来瞧您来了,还吩咐我?去煮解酒汤。不过等我?回来的?时候,您已经睡下了,那汤您也没喝。”
这样折腾一下,怎么会不头疼。
赵明宜嗯了一声,终于起?了身去洗脸,她在擦脸的?时候还问梨月:“那别的?呢?没有了吗?”大哥与?她说?了什么吗?
她只记得?有一句要罚她什么的?话,也记得?不太真切。头疼欲裂。
梨月摇头:“我?也不清楚,爷让我?煮解酒汤去了……您喝了许多呢,也不知?道爷怎么把您劝回去的?。”她知?道姑娘其实不太能喝酒,小半杯就能醉。偏偏昨夜那等情状,她也不敢拦。
用早食的?时候,赵明宜忽而问梨月:“娘那边可送去了?”
“送去了,不过张妈妈说?夫人用的?不多。早上只吃了小半碗酥酪,别的?就没有了。”梨月道。
她们母女之间,好像横了一堵越不过去的?墙,梨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夫人一直不愿意见小姐,那她们之间的?缘分,或许就只能到这里了。
赵明宜怎会不知?道。
“娘还喝着药罢?”她随意吃了两口,忽而问起?梨月厨房的?事情来:“你去吩咐灶上的?妈妈,中午做些家常菜罢,看有没有银耳莲子,做个银耳莲子汤,少放些糖。”
林娉不喜欢吃甜的?。
梨月欸了一声,立马吩咐人去了。
她刚走,刘崇就过来,有仆妇引他去花厅,她让人倒了茶,才见刘崇拿了两份契约文书?给她,她接了过来,问道:“这是?什么?”有一张是?官契。
“姑娘,这是?这座宅子的?契约文书?。”刘崇翻了翻她手里的?,抽出?一份文书?来,指给她看:“这个是?绝卖契。”又翻了翻:“这是?官契跟□□。往后这座宅子就是?您的?。还有府上的?四十多名仆妇,侍从,身契都会给您。”
刘崇走后,她将这份契约文书?拿在手里许久。低头看着地面。
这些东西,他前?世就给过她一遍了。其实不止这些。她的嫁妆母亲给了一部分,还有很多很多是他私下给的?,冯僚亲自送过来,连带着他手底下管事的?人,都跟着她去了孟家。
孟蹊能在短时间内爬得?那么高,也是?她丰厚的?财力在后面支撑。
他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不该她得?到的?东西,迟早都是要还的。她占据的那个女孩儿的?位置,母亲对她多年的?疼宠,她只能一点一点地报答了。
那哥哥给她的?呢。
到最后,会不会也终不属于她。
这份契约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一直都知?道,自从那场失败的?婚姻之后,她就再没有了安全感,也没有了再去爱某个人的?勇气。几个月前她与王颂麒议亲的时候,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回了房里。
午间的?时候,她去了一趟小厨房,自己看着炉火熬了药。她有这方面的?经验,在赵家的?时候,老太太每日都要喝药膳,总是?借着孝顺的?由头打发她去看药,然后留明湘在房里说?话。她熬得?多了,便也能掌握好火候。
不仅熬了药,还炖了银耳莲子羹。她很熟悉林娉的?口味,少放了糖,炖得?淡一些。张妈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