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小虫跑至身前时, 白熠也弯下腰身,接住了扑过来的安源,等到他起身转身,身后舱门也即刻合上,同一时间,安源从他的怀中冒出一个头来,再巧不过的和蒙德对上了视线。

安源:“……”

蒙德:“……”

小虫撇过脑袋,假装没有看到,这个时候不是调侃鸭子虫的好时机,所以即便心底有不少要吐槽的东西,蒙德也在暗自嘀咕了两声后转过身,同样假装屁虫崽子没看到自己,两虫这么对面不相识,而在安源这边看那边看,就是看不到蒙德时,温和带着关切的声音自耳畔传来,“这几天有受伤吗?”

受伤……

前一刻还在好奇星舰里一切的安源这一刻的鼻头瞬时一酸,没由来的委屈在这一时尽数涌上心头,澈如湖泊的蓝瞳盈满了水汽,仿佛下一刻就要可怜兮兮的落下泪来。

“受伤了。”

小虫说着,立即将自己袖子卷起,他细白的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红痕,,因为过了时日的缘故,红痕有了结痂的趋势,白熠还没来得及回话,小虫说不出委屈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在被那只大坏虫抓走的时候受的伤。”

“那个A级逃犯吗?”

白熠问道。

安源点了点头,又挣脱了白熠怀抱,从对方身上下来,弯下腰开始卷裤腿。

他卷啊卷,终于卷到了膝盖,刺目的红色伤口出现在小虫的膝盖上,他的声音因此一如既往的可怜。

“这个也是。”

“也是被大坏虫抓走的时候受伤的。”

“还痛吗?”

白熠问道。

安源一下便点了头。

尽管在另一艘星舰上的时候没有说,但是小虫的伤口,一直还痛的。

“痛痛都飞走。”

见安源可怜巴巴,知道小雄虫一路来必然吃了不少的苦,白熠当即摸了摸小虫脑袋,轻声安慰道,同时一举将安源从地上抱起,走向医务室。

“等上了药,就不会痛了。”

医务室里早有军医等候,在给安源擦了药后又将两处伤口都仔细包扎起来。

擦了药又包了伤口,安源的痛感一下子减轻不少。

在包扎处传来略显冰凉的触感时,安源也坐在了椅子上,不用白熠出声询问,自己便一股脑儿的将这么多天来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他全盘托出的事情里,有自己航空港里遇见越狱虫的事,也有火车上,几只大虫突然大打出手,吓得小虫不得不躲藏在座椅底下的事。

不知道连日来吃了这么多苦头都无处倾诉的缘故,还是出于其他缘由,安源每一件都讲得格外细,说到委屈和害怕处,他还要停下,用一双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大金豆豆的清澈眼眸看着白熠,直到得到对方的摸头和安慰,才肯接着说下去,小身体软绵绵倚着沙发。

“然后我就躲进箱子里了。”

“箱子里后……”

安源又说了自己被麦片差点淹没的时候,好不容易钻出脑袋后发现箱子上方被重物压得死死,因为无法离开,就这样被装入货舱,经过几轮运转,来到了那艘星舰上,度过了被关押在地牢里的几天。

说起被压在地牢里的时日,安源虽然不想述说一路颠簸时那么委屈,却也一直拉着白熠的衣角,模样和告状无异。

“小虫吃了他的一片三文鱼,他就把小虫关回去了,然后只给小虫营养液喝,一只小鱼也不给。”

说“一只小鱼也不给”时,鸭子虫不出所料的又扁起了嘴。

蒙德虽然极力掩饰了自己的发笑,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他忍得辛苦,没想到自家上将也在闻声后偏了头,神色同样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