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东西也不多, 除去安源身下一张破旧的毯子, 只有一张留有岁月划痕的黄木桌子和桌上一杯透明玻璃装着的清水。

安源才昏迷中醒来, 口渴不已, 因此眼巴巴的望了桌子上的水杯好久, 但他又不敢去喝杯子里的水, 只能在注视良久后挪开了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鼻头一酸, 不自觉委屈起来。

雌父, 雄父……

没有忘记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 安源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绑架至此,恐慌和惧怕因此在此时一股脑儿的涌上了心间, 让身处陌生环境, 还无孤立无援的小虫本能想起了自己雌父雄父。

他好想雌父,也好想雄父啊……

安源忍不住想要落泪, 投进车窗的光影也把小虫一只的身影拉得长长, 可现在不是想雌父和雄父的时候, 忍不住想要哭泣的小虫再明白不过这一点,他努力让自己勇敢起来,在心里使劲给自己打气。

安源, 不要哭!

还想见到雌父雄父的话,就不能哭!

可想到雌父和雄父,小虫鼻头又是一酸,就要扁着嘴大哭,好在他强行忍住了,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没骨气的哭出声来。也是这个时候,走动声从简易的车门外传来,听到响动,安源一下子转过身来,紧张的看向门口。

直到车门被打开,一只带着口罩的金发雌虫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醒了?”

那声音暗哑低沉,纵使发色不同,安源也能从对方一双纯黑的瞳孔和音色里辨识出该虫正是绑架自己的那只黑发雌虫。

虽然害怕,但安源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怯弱。他因此鼓起勇气,与金发雌虫对视,“这里是哪里……”

金发雌虫没有答话,他上下打量着安源,几息后,从口袋里摸索出小半袋饼干,扔在小虫身前。

“不想饿肚子的话就把它吃了,还有,桌子上的水可以喝。”

言罢,不等小虫有所回话,他便转身离开了车厢,临走前,还不忘关紧了简易门,似在防安源的逃跑。

安源望着金发雌虫离去的背影,一动也不动。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远,才伸手拿起对方扔在眼前的小半袋饼干,小心翼翼的打了开来。

那饼干黑乎乎,不知是什么做成,捏起来硬硬,闻起来一点味道也无。

安源吃过的黑色的食物只寥寥无几,最多的就是巧克力,这会儿拿着饼干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下嘴。

毕竟这样的黑色饼干看起来就不好吃……

可是小虫现在又被肚子饿得咕咕叫,四下除了饼干没有其他的食物。知道自己不吃饱会没有逃跑的力气,还会饿扁在途中,所以在做了好一会儿的心里挣扎后,安源还是对着饼干,嗷呜一口咬了下去。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