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先找苏酥聊的,是拓跋文晴。

起因是苏酥嫌长发拍古装太热,以及某个固炮做的时候毛手毛脚总压到她头发,于是她就找造型师顺手给她剪了。

结果造型师看着她的脸,没忍住顺手给她剃了鬓角。

T,太T了。

苏酥坐在椅子上看剧本,听到角落有人悄声说好帅,木着脸当没听见。她已经看开了,反正这剧播出自己必成新一代油王,头发长短也改不了一直以来的刻板印象。就这样吧,麻了。

尽管朋友和剧组演员一直哄劝她,说她戏中的行为如果换成男的来演会很恶心,但事先知道是她,是女生的话就不会这么觉得。可苏酥依旧受不了,她看着现在短发的自己,想起了初中,被同学们说像男的,问她是不是人妖;想起亲弯她的直女,对她说其实一直把她当男生对待;想起差点发生关系的初恋,每当自己表露出女生的一面就皱眉,得知她是纯0后更是一脸可惜地把她甩了。

状态不太妙,苏酥请假回去休息了,背身离开的她不知道余下四位女主齐齐盯着她看。

夜里房门被敲响,苏酥以为是米素妍,开门开口就说今天没心情做。拄着拐杖的拓跋文晴战术性咳嗽,问要不要聊聊。

将敬重的前辈扶进屋里坐好,卸下妆发褪去繁琐帝服的拓跋文晴看起来实在是太羸弱了,苏酥不由自主地便伺候起来,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拓跋文晴掩唇轻勾,摆手让苏酥别忙活了,过来坐着聊会。

“苏酥,你其实没必要每次拍那类戏就道歉,你是怎样的人大家相处过都清楚了的,戏里的人物特质并没有影响到你自身的气质,所以不必担心播出后大众会...以为你是男的,或者以为你真是那样的渣攻,哪怕现在网上天天喊你老攻。”

一提老攻,认真听人讲话的苏酥瞬间垮脸,拓跋文晴好笑地继续安慰她。

“其实这点上我们有些类似,我也一直背着名为女帝的刻板印象,背了好久好久,久到忘了我也曾迷茫过,是继续贴着标签享受这印象所带来的红利,还是撕下它整日惶恐大众会不再喜欢自己。”对外成熟稳重的前辈调皮地朝沉默的苏酥眨了眨眼,“所以你也一直顺其自然的,从没特地解释过什么,你怕当你已形成的印象崩塌,现在网上对你有多喜欢,之后就对你多讨厌。”

“......是。”一个不慎,那将是比校园暴力更可怕的存在。

“但不可能所有人都以为你如外表般的...攻吧,你火之后待过的剧组节目组,相处过的导演演员明星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你外表下是怎样的柔软,你看她们是讨厌还是喜欢?亦或者觉得你...有趣极了。”

刹那间,苏酥脑海里出现了好几张女人的脸。

“苏酥,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去对外解释什么,你也不可能做到让世界上每个人都喜欢你,但你得告诉自己,那些在你身边知根知底依旧喜欢你的人是存在的,所以别太排斥咳咳咳!”说太多,拓跋文晴这回是真咳嗽了,端起递到手边的茶水润嗓,眼珠子瞄着苏酥新造型细细打量了一番,循循诱之,“还有,你短发也很好看,别排斥这样的自己,别担心你所担心的,我们不会将你认成男性,但如果你还是怕的话...我们可以对下戏。”

“......什么戏?”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大前辈的眼神怪怪的?苏酥警觉。

“啊,就是唯一的那场...”

病弱美人松了松自己的衣领,露出晃眼的锁骨,拖着尾音说出来的话一点病气都没有反而带着色气,“我们的隔纱床戏啊,那可是本剧唯一床戏,我想提前试试,你会怎么动。”

“......你想跟我上床???”苏酥惊得连敬语都不说了,上一个私下对床戏的后果苏酥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