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她只想去东湖。

鼠婴听后一知半解,追问明有河:“那其他人都要放一马吗?”

他的执论太过“非黑即白”,明有河不知如何回答。

丛不芜走在前方,闻言回头。

她道:“得看是谁。”

比如礼晃。

她冒死也要试上一试。

她的视线稳稳落在前方,路还很长。

生如云,死如烟。

但她总要先去看一看东湖的。

丛不芜抬手,触碰到发间的那支冰凉的银簪。

故人久不见,此心意难平。

远处的斐禁袖手旁观半天,恰在此时抬眸看了她一眼。

第23章 死鹊桥上死鹊桥黑鼠拦路,不芜识礼晃……

闲置已久的阁楼里异味纷呈,雕梁已经腐朽,地上的砖线却很干净。

丛不芜的手指甫一触上颓墙,指尖便漫开一缕微芒。

青砖符文乍现,呈阴阳之势东西分裂,腥气扑鼻,臭气熏天。

明有河的手在脸前挥了挥,上前两步拨弄开碎石烂砖,看着石下绘出的血阵,拉长音调道:“难怪那姓柳的老得这样快,原来他在以心头血聚阵养花。”

血阵还在垂死挣扎,明有河一脸嫌恶,又啧啧有声地补充:“他还真把花当亲生子养了,不芜,你砍了他的花,即便不杀他,他也要气死了。”

鲜血中微小的花种群蚁排衙,鼠婴毛骨悚然,两手在胳膊上狠狠搓了一搓,锁眉压眼。

“好恶心。”

明有河:“还好他功法低微,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这血阵没什么大门道,柳仙长准是从哪儿偷学来的,要紧的地方一个没学会,东施效颦,做不到秉轴持钧。

明有河看完了,便把碎石一丢,吹口气就将血燃了。

明黄色的火焰看起来温度不高,沿血阵速循一遭,阵中已经泛黑的污血“嗖”一下,就烧得一干二净。

鼠婴纳闷:“这是什么火?”

明有河摸了一把他的头,卖关道:“不该问的别问。”

料理完邪祟花种,丛不芜换了个话头,转眸问道:“阿淇,你给我的那枚玉牌做工精巧,我很喜欢。你娘亲有没有在提过它的来历?”

“没有。”鼠婴说,“娘亲只说那是她的东西,让我放心拿着。”

“嗯。”

他的答案在意料之中,丛不芜不再细问。

鼠婴揣摩着她的神色,思量片刻,仰起脸,两条眉毛依旧蹙在一起:“仙长,娘亲是从那个可怕的酒楼里逃出来的吗?”

丛不芜寂然,只是牵起他的手:“走吧。”

鼠婴瞬时萎靡下来,嘴里却在自欺欺人:“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出阁回街后,鼠婴向斐禁招招手喊道:“斐禁,快来,我们要回家了。”

斐禁迢迢对上他的视线,不紧不慢走来。

鼠婴指着血溅当涂的柳仙长:“他怎么办?”

明有河笑着低头看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怎……”

鼠婴说出半个字,天际兀然划出四道剑光,飘来四个人。

四人二男二女,无一不是绝佳相貌,脚下剑光隐隐,衣上金纹若隐若现,鼠婴眯起眼睛努力分辨,认出是金线柳叶。

其中一人对丛不芜遥遥拱手,口里道:“诸位,问鹊府主有请。”

府主?

看这阵仗,此次是真的了。

几次三番死里逃生,鼠婴身心俱疲,早就惊飞了一魂二魄,他的胆子本来就小,此时忽见谪仙,腿脚一软,眼见又要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