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2)

他这幅样子,活脱脱一只战胜了的斗鸡。

这下连桓竟霜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到底谁稀罕。

桓散之冷笑连连:“这样好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万一再被毒死,别央着我们救你。”

南纪楚当即道:“你懂什么,俆大师和那些骗子不一样。”

在门外窃窃私语完,六只手终于扒上了屠户家的窗沿。

屠户长得膀大腰圆,抓起酒壶仰起脖子猛灌一口烈酒,利落地洗起刀来。

看了一眼脚边的杂草,桓竟霜随手摘下四片草叶,吹上一口气,其一便直直站立起来,如生双腿,贴着墙壁滑入房间。

剩下三片被三人覆在眼上,眼睛一闭,便看到了房中景象。

南纪楚将珠串贴在嘴边,用它低声传语问道:“既有这等妙法,何苦大费周章亲自跑来一趟?”

桓竟霜坦然回答:“我不擅长这个,离远了没什么用。”

桓散之直接给他一肘:“我们要是什么都会,还修什么道,一出娘胎就成仙了。”

南纪楚想想也是,便安静下来。

血腥味渐浓,沉闷的剁肉声不绝于耳。

桓竟霜:“是羊。”

桓散之动了动鼻子,“这羊怎么没一点羊膻味儿?”

他们偷听偷看了一刻钟,依旧一无所获。

南纪楚耸动肩膀,痼疾复发:“姓桓的,你挠我痒痒干什么?想死别拉着我。”

桓散之凭空被污蔑,气得又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谁挠你了?自作多情。”

“不是你,难道是鬼?”

南纪楚也很生气,他就是感觉有人挠他痒痒了。

桓竟霜听得头痛:“别吵了。”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半个巴掌大的纸人在南纪楚的衣衫内幸灾乐祸地捂嘴笑了起来。

好玩。

回程时,南纪楚步子一停,弯腰捡起一根毛。

“看!”

桓散之凑近看了看,“这是……犬毛?”

南纪楚沉吟少顷,愕然问道:“屠户宰的那只羊,不会是只狗吗?”

挂羊头,卖狗肉?

“看不出来。”桓霜竟冷静思考后,“回去说。”

与此同时,屠户抬手将窗子打开,凶神恶煞地举起一把血淋淋的砍刀。

然则窗下什么都没有。

屠户妻子疑惑不已:“你怎么了?”

“没事,你去睡。”

门弗隐耐心听完,一字作评:“笨。”

众晚辈一脸受教。

桓竟霜将那根来历不明的犬毛保存完好,双手奉到门弗隐面前,问道:“此物如何处置?”

丛不芜打眼一观,如她所料,那正是明有河的犬毛。

门弗隐眸中这才浮现起别样波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丢了便是。此物无甚用处,是我不慎带入境中。”

桓竟霜哑然,不知作何表情。

门弗隐的确去过屠户家中,还寻到了桓择端的故衣。

可是,他身上怎么会有……

道祖与师尊口中的他,似乎很不一样。

桓散之的眼珠在丛不芜与门弗隐之间转来转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丛不芜听在耳里,心中早在暗骂门弗隐谎话连篇。

“没见过。”

他真好意思说。

门弗隐不仅好意思说,还“很好意思”地移转目睛,如有实质的目光在丛不芜的面庞上平滑扫过,又徐徐下落,停在她的手上。

纸人只觉一股劲风袭来,将它大力吸走,头晕眼花还没敢睁开眼,便落在了一只宽大的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