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
狭小的空间内挤着两个大男生,一下?子活动不开?。
本来已?经够捉襟见肘的保安亭中。
突然被塞进另一个人。
“不上课在这?里做什么?”
他悄无声息地出现,连一向警惕的江凛都觉得有些?意外?。
江凛自顾自地查看着电脑硬盘中的监控,上一个保安消失时是如何消失,监控内会不会留存他消失时的画面,或者说会不会留存“它”的画面,在监控中意识到“它”的存在是否会触碰规则。
闻言头也没抬,鼠标不太?灵敏,肉眼可见带着说不明的粘腻污渍。
要他碰是不可能的,江凛拿出口袋里的学生手册,包在鼠标上才下?手。
祁文柏也没搭理那人,他坐在椅子上,放松地躺倒,看那张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报纸。
来人对两人的忽视没有在意,或者说他忽视了两人的忽视。
他搓搓手,往手心吹了口气,“这?天?可真冷啊。”
但屋外?晴天?白云。
“你们俩学生上课时间呆在这?里,荒废学业,对得起你辛辛苦苦的父母吗?”
“唉……我家那小子也是。”
他重重叹了口气,“算了,我和你们说这?个干什么。”
说着,他看着四仰八叉坐在椅子上的祁文柏,“同学,快回?去上课吧,别老?躲这?里来。”
祁文柏置若罔闻。
“诶,我说你这?小子,怎么不会理人啊,哪个班的,再?这?样我叫你教导主任来了啊。”
从某个程度,江凛其实挺佩服祁文柏和这?个保安,双方都拥有奇迹般强大的信念。
一个唱独角戏,一个都快贴脸上了还能恍若未闻。
祁文柏干脆闭上眼,来个与世隔绝。
江凛翻看完监控。
电脑老?,空间也少,只储存了七天?的监控视频。
这?七天?里,穿着黑色保安服,戴着红色校牌的保安开?始时悠哉悠哉地坐椅子上看报纸,报纸看完的他无聊地盯着屋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出去,他靠在门旁,对着屋外?矗立许久,又坐回?椅子。
只不过没有再?看报纸。
过了一会,他蹭地站起身,慌张的四处张望,嘴巴动了动,好像在问,“谁?”
剩下?几天?里,保安明显十分焦躁,他开?始在屋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掏出一本小册子,一遍又一遍地看。
第四天?,他伏在桌面上写着什么。
明明监控画面中空无一人,但那保安突然剧烈的一抖,整个人都开?始颤栗,似乎有什么在向他靠近,他被逼退到墙角。
掏出手册的手颤抖着,手册掉到地面,他想捡起来,目光却变得惊恐。
整个人已?经退无可退,他背过身,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墙壁的夹角中,缓缓蹲下?身。
监控的画面逐渐模糊,屏幕扭曲着,画面跟着扭曲。
保安的颤抖更剧烈了,他嘴里很快地碎碎念,突然猛地将自己的头砸到墙面,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更狠,直到猩红血液流满他的脸,墙面的血液也股往下?流,甚至出现喷射状的血液痕迹。
血液糊满那张每一个细胞都充斥这?恐怖与绝望的脸,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直到额头砸到昏厥。
江凛有些?不忍。
他仿佛听见他痛苦的哀嚎。
屏幕一瞬间熄灭。
在灰暗的屏幕之上,江凛看到自己的脸,以及……不知何时站到身后的保安。
意识到自己看到他时,江凛眉心猛地跳了一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