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无章的字说的没有头绪,陆辞言也跟着?要发出声音,可惜大部分?时间都是张开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江凛点了点他的喉结,温热指腹下,陆辞言喉结滚动,想要发出声音,却找不到发声的方法,连带着?声带的震动都无法找到。

但江凛很?耐心,一个字一个字地教,教的最多的是自己的名字,江字读音有些许复杂,于是江凛把凛字说到自己都快不会读这个字了。

陆辞言有些泄气,闭着?嘴巴憋着?股气,不愿意再说。

任凭江凛怎么说都不愿意再开口。

江凛无奈地揪他的脸。

联络器嘀嘀嘀响了几声,陆辞言垂眸,十分?钟到了,再待下去恐怕会引起怀疑。

“不会说也没关系。”

江凛把人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柔软的触感软成一团暖融融的棉花,他蹭了蹭陆辞言的脸,陆辞言脸颊上没有多少肉,骨骼的形状很?流畅,薄而柔软的肉贴在骨骼间,恰好充盈出精致的弧度,不过分?瘦弱,也不过分?带有肉感。

江凛啃了一口?,私心想让他再胖一点点。

陆辞言反应很?大,捂住脸歪开,茫然?又无措。

江凛笑?了声,撇开他的手,擦掉脸颊上的痕迹:“乖,回去吧,太瘦了,多吃点。”

陆辞言若有所?思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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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经过白日烈日灼烧的喧嚣,躁动的日光带着?热度一同消弭,陆辞言穿着?单薄病号服靠在床头,扭过头看窗外黑沉沉的夜幕。

轮廓不清晰的月亮高悬在虚空,在厚厚的云层间露出不甚明朗的边角。

他收回目光,突然?想起污染区内死去的月亮。

这里的月亮也是残骸。

索卡斯敲敲门,不等人回应直接推开门。

眼前迷蒙的昏黑让他顿住脚步:“怎么?不开灯?”

陆辞言打开床头的灯。

索卡斯借着?微弱的光走到床边,钢制托盘碰撞玻璃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辞言扭头看了一眼,看清上面的东西后?,抬眸看了索卡斯一眼,这眼里没什么?情绪,只是随意地扫过,但莫名地,索卡斯心中升起股子?让他难堪的羞愧,又膨胀出阴暗的扭曲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他稳住心神,拿出软管,尖锐锋利的枕头在灯下寒光泠泠,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柔和:“你下午去看他了?”

陆辞言撩开袖子?,露出半截手臂,白皙的手腕上大片淤青,看起来像是被什么?狠狠勒住,留下的痕迹。

索卡斯眉心猛地跳了一下,尽量让自己忽视存在感极高的淤痕。

针头扎进时,冰凉的刺入让陆辞言手小幅度地颤了一下,被索卡斯按住:“别动。”

陆辞言看着?他的手按在自己手腕,与江凛留下的痕迹重叠,抿唇眸色幽深。

深红血液顺着?细管流进玻璃管子?,血液盛满,陆辞言移开眼,神思有些恍惚。

索卡斯拔出针头,松开手,棉签按住冒血的针孔,陆辞言拂开他的手,拉下袖子?。

闭上眼睛靠在床头,面容沉静冷白,眉目沉黑,鸦羽般的长睫乖顺的垂落。

索卡斯关上灯:“好好休息。”

门关上又打开。

陆辞言睁开眼,因为对方频繁的打扰感到烦躁,在看到来人时,满心的焦躁烦闷都瞬间消失。

他眼神有瞬间的茫然?,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精神污染中,没有逃脱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循环,只不过这一次的幻觉更?加真实。

直到江凛坐下身时,他还在发怔。

江凛看得?好笑?,拉过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