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松开交握的手,指腹揉捏陆辞言僵硬的骨节:“你说的也没错, 我应该和他聊聊。”
陆珉瞅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嗯了?声。
“不过他很狡猾,”江凛盯着?他的眼睛,冷酷而残忍,“他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可以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无论是?谁,我都?会把他找出来,然后砍断他的脖子。”
陆珉打了?个?寒颤,僵硬地移开目光。
华丽的宴会再一次开场,迷雾中,走?出几位风尘仆仆的旅人,仆人热忱地接过江凛手中的帽子。
索卡斯站在门旁,冲他笑道:“远道而来的奥莱利伯爵,许久不见,今天的雾很浓。”
江凛平静地望向他的眸子:“血月高悬,浓雾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来自?地狱的使者穿行过重重迷雾,就此降临,家族中诞生的第十一个?孩子,将死于深爱的人之?手,自?此王朝走?向衰亡。”
索卡斯面色变了?几分,不过还是?保持镇定,强挤出抹笑:“奥莱利伯爵,是?听了?外城乞丐的疯言疯语吗?”
江凛摇头,接过祁文柏的剑,他还记得?陆辞言拎着?这把剑走?向自?己时,一手拈花,一手执剑,眉眼漂亮,生动又丝毫不掩饰锋芒,冲着?自?己勾唇轻笑……
靠近江凛时,把那朵玫瑰插进江凛胸前的口袋,挑衅地看了?江凛一眼。
只一眼,顾盼生辉。
江凛捏着?剑薄而锋利的刀刃,淡淡道:“不是?,我来是?为了?破解这个?诅咒,这么?说来,你还要对我说声谢谢。”
索卡斯眉头微蹙,还未开口,寒光闪过,剑身已经插进他胸膛,而自?己,甚至连疼痛都?未曾感觉,直到低头看见流血的大洞时,才后知后觉钻心的疼痛。
江凛目光冷冷地扫过他,看着?他捂住胸口倒在地面,身侧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尖锐到刺破耳膜,卫兵拿起剑,直直地对着?他,却又不敢靠近,随着?江凛的步子不断后退。
大厅里乱作一团,祁文柏双手交叉在脑后,十分响亮地吹了?个?口哨。
“某人不是?对杀人放火没有兴趣吗?”
江凛勾唇轻笑:“他们都?不是?人。”
一片混乱中,陆珉站在人群中央纹丝不动,两人隔着?嘈杂相望。
陆珉抿唇,扭头上楼。
江凛目光冷冷扫过大厅里乱作一团的贵族,这些人脸上的恐慌不像作假,随后他侧目,把目光放在祁文柏身上,祁文柏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我刚才还把自?己的武器都?给了?你,你不至于怀疑到我头上吧。”
江凛很冷静,他摇头,轻声吐出个?不字。
祁文柏松了?口气,手才搭上江凛的肩膀,“我俩也算过命的交情了?,虽然当时你顾着?陆辞言把我丢那儿了?,但?是?”
剑锋刺破喉咙,祁文柏吃痛,捂住不停流血的伤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想要问,血先从嘴巴里流出来。
江凛没有收剑,剑锋一横,将沃昭的胸口刺出拳头大的洞。
看着?两人倒下的身子,江凛把他们扶着?靠在沙发上,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在我找出他之?前,我不允许有任何一点差池,”
他看着?祁文柏笑:“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沃昭连伤口都?懒得?管,靠在祁文柏肩膀:“能理?解,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
她?顿了?顿:“就算你真的找到了?清理?这个?污染区的方?法,这也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江凛。”
沃昭敏锐地捕捉到江凛因为自己的话开始不耐烦,甚至是?急躁。
她?又叫了?一声:“江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