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柏,”他点了点祁文柏靠着的沙发?,“还?记得在上一个污染区的赌约吗?”

江凛抬起手?,指着楼上陆辞言的房间:“你的异能范围很大,关键时刻你把这地方烧了都?行。”

祁文柏靠在沙发?上,双手?垫在脑后,邪笑道:“难得你找我,怎么会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和你打嘛……”他轻轻开?口,“以?后有的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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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疼痛剧烈到陆辞言误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被杀死的那一刻。

不对!

他猛地睁眼?,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又因为浑身的疼痛狠狠摔回床上。

幸好这床足够柔软,恨不得像对待豌豆公主,用?上几十层床垫,否则疼的不只是?心口。

他侧过身猫起身子,用?手?肘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打量着这个房间。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活着的清醒的状态打量这个房间,这房间布置得极其有格调,垂落的窗纱上绑扎着花纹繁复的丝带,头顶吊灯折射着细碎的光点,但他见过更多的,是?自己躺在冰冷布满灰尘的地板,任凭血液流尽,浑身冰凉,生命在流失,却不是?以?他预想过的方式。

咚咚咚

索卡斯看着他坐在床边,慢慢走过去,“言言今天醒得很早。”

陆辞言意味不明地嗯了声。

他指着摆放在沙发?上的西装,“今天需要我为你更衣吗?”

陆辞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用?。”

“哈哈……”索卡斯掩唇笑了两声,“言言是?大孩子了。”

陆辞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这具身体他很熟悉,四肢和躯体都?带着少年人的纤细与青涩,柔软得不像自己,陆辞言低头看着棉质睡衣下自己大腿的痕迹,薄薄的软肉堆积在腿根,只用?目光就能描绘柔软的弧度,不像自己经常锻炼的腿。

他垂着头沉默不语,低垂的长睫掩盖下眸子里的情绪。

陆辞言不自觉抬手?点了点自己脸颊,不用?镜子他就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脸庞小巧白皙,脸颊肉微微鼓起,深蓝色的眸子没有那么冷,没有那么浓厚的蓝,很清澈,像一汪安静澄澈的湖水。

是……江凛喜欢的模样。

他泄愤似地捏着自己的侧脸,捏到泛起红痕,也不觉得痛。

那股难以?言喻的荒唐再一次将他淹没,酸楚的涩意直直蔓延到喉咙,陆辞言咽了咽口水,把它压下。

索卡斯在整理那套即将穿在陆辞言身上的礼服,纯白的西装外套上细细的暗纹,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点。

索卡斯把外套拎起来,感叹了句:“真漂亮。”

陆辞言回神:“你放着吧,我待会自己会穿的。”

索卡斯走后,陆辞言脱力地靠在床头,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掀开?自己的衣服,检查胸前是?否真的有伤口。

结果让他很失望,并没有,外露的伤口可以?用?药物治疗,而这股难以?抗拒的钝痛,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他。

咔哒,有人没有敲门就走进来。

陆辞言抬眸。

对上一双黝黑的眸子。

那双总是?平静冷漠的眸底,竟然有丝丝藏不住的愉悦,点点火光足以?让人兴奋到颤栗。

陆辞言把衣摆放下去,觉得心脏更疼了。

疼到喘不过气?,有要落泪,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局座把这个象征着屈辱的颈环亲手?套上他的脖子时,他没有哭,躺在实验台上时,他没有哭,知道自己为何出生时,他没有哭。

现在被这样一双带着融融笑意的眸子注视时,他竟然有了落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