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世家的大少爷,最讨厌欺骗不是吗?
他呵呵干笑,把传单拿回自己手中。
“我?离家出走?了,不上学?了,现在在机构打工,顺便学?学?舞蹈……
他眸子中光点闪烁:“我?还是想跳的。”
赵名成抬眸,又一次,从那双眼中看到点点光亮的痕迹,那种自我?厌恶减淡了,可?他依旧笑不出来,只是低低嗯了一身?。
随后离开,一如当年秦招一声不响地消失在黑暗中,他也?一声不响地淹没?在人群中。
秦招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
不过?片刻又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摸着手底的传单,眸光晦暗不明。
江凛打断他,“你就这样离开了吗?”
赵名成抽完一支烟,烟灰落在他胸前衣襟上,留下点点不属于这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丝不苟、严谨、认真的痕迹。
他拍拍烟灰,低低嗯了一声。
十分钟到了。
他没?继续说下去,江凛推开休息室的门,那束玫瑰消失了,他在工位左下抽屉中找到合适的教室名牌,带上门牌去往那间教室,换下门牌,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就连教室内时不时冒出来诡异的声响和?污染物都消失不见。
那道一直跟随着他的身?影短暂消失了。
在离开时,赵名成望着空荡荡的室内,叹了口气。
江凛如有所感,停下脚步,余光扫过?那间教室。
黑洞洞的教室内,此刻一片清明,只是灯光比起其他教室稍微亮上许多。
江凛惦记图书馆三层的秘密,告别?赵名成后又往图书馆去了。
三层楼梯正对着的那幅画依旧挂在原处,并没?有过?多改动,在巨幅画像的右下脚,白?色的颜料写着两个小字。
白?花。
【或者我?干脆就是树枝
我?以前睡在黑暗的壳里
我?的脑袋就是我?的边疆
就是一颗梨
在我?成形之前
我?是知冷知热的白?花】注
在两个字的边上,画着一朵纯白?的梨花。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江凛回眸。
陆辞言脱了那件白?大褂,里面是较为贴身?的白?衬衫,领口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上一颗。
禁欲又透着股子莫名的柔软和?脆弱。
他的眉目并不柔软,甚至是裹着一层拒人千里之外的坚冰,平白?让人生出想要将这层冰融化的欲望。
但在这层寒冰下,江凛捕捉到丝丝难以察觉的黯淡。
江凛不合时宜地想到在梦境中,独自在教室里暗自神伤的少年。
他收回目光。
也?不知道陆辞言有没?有那些回忆。
陆辞言走?到他身?侧,并没?有过?多言语,看着视线,也?是在看那两个小字。
在某刻黄昏的小山上,少年一笔一画,将少女飞扬的裙摆描刻在画板中。
走?廊安静极了,没?有浓云,没?有深不见底的黝黑,也?没?有那股子挤压于人群中的错觉。
一道道紧紧关闭的红门中,忽然传来阵阵悠扬的大提琴声响,沉闷压抑厚重的旋律云绕在耳边,让人不由得心情低落再低落,被带进?执琴者的情绪中。
两人对视一眼,往着琴声发出的房间靠近。
凌乱的画室内,正中央桌子上立着一尊雕像,雕像周围是数不清的画板,在雕像之后,一个少年,坐在画板前,怀抱着大提琴,正在忘我?地演奏。
巴赫大提琴,无伴奏第一组曲,前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