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沉默着, 看着一言不发?的江凛,对方周遭极其低的气压几乎让人窒息。

秦招扯出抹礼貌的笑:“主任今天?找我是因为什么?”

江凛:“……”

他又说?:“如果是有?关以前学生的事情,我无?可奉告。”

江凛:“……”

他脸上笑意僵硬, 终于连那抹客套的公?式化?的笑意也支撑不住:“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江凛:“……”

【宿主!你不能自暴自弃啊!!!】

系统冒出个头,在江凛脑海里摇旗呐喊, 生怕江凛就此摆烂。

江凛兀自扯出抹笑, 合着故意玩他是吧?

秦招被这抹笑弄得?脊背发?寒,他再次开口:“如果主任找我没有?别的事, 我先走?了。”

江凛摆摆手, 脸色又恢复无?波无?澜的模样:“我只找你一件事,记住你已经死亡的事实。”

秦招脸色惨白,枯败的面上诧异得?明?显,他也并没有?做任何掩饰。

他又想开口。

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响了, 在敲门声响起的瞬间,面前的景象不断被拉扯揉乱, 宛若时空扭曲产生的失真将小小一方空间席卷。

秦招消失了,空荡荡的教师休息室内透着淡淡的死寂, 死寂之?下,躁动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惊慌。

桌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那份印刷质量不高的报纸也放在桌面,隔着遥远的时间长河,灰黄的报纸已经潮湿发?皱, 手挽着手的女孩已经彻底看不清脸的模样, 糊成一团墨迹。

面前的空工位上坐着个影子, 那影子已经逐渐清晰了,从最开始时不仔细看便会忽略的模糊轮廓,变得?坚实, 已经看得?清作为人的形象。

江凛站起身?,它也站起身?。

跟在江凛身?后?,冲着门口,拉开门,惊慌失措的方堂站在门外,手中拿着一支红玫瑰。

见是江凛,方堂松了口气,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过下一刻,目光扫过江凛身?后?时,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险些要冲出嗓子眼。

他瞪大?眼,强做镇定地移开目光,企图将自己的注意力强行移开,做出没有?看到那东西的模样。

他低下头,几乎是眨眼的瞬间。

眼前出现一张巨大?的脸,死一般的苍白与冰冷,僵直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鼻尖之?间的距离,近到一根手指也卡不进。

那双眼睛中的瞳仁只剩下针尖那么大?的一点,惨白的脸裂开笑,露出黑洞洞的唇舌。

“你看到我了,对吗?”

方堂身?后?激起冷汗,浑身?汗毛倒竖。

他僵硬地抬头,那张脸又到江凛身?后?,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角咧到耳垂,黑洞洞的血口吐出几个字。

看口型,是:我知道你看到我了。

方堂也盯着江凛:“江哥,我回教室时发?现门牌变成了5班,我根据学生手册回到楼下等?,直到第三次,依旧没有?变化?,所以我来找你了。”

“我绝对没有?往教室里看!”

江凛见过许多套规则,这些规则一环套一环,而又有?的规则是完全相悖,很难去判断哪一套规则是最正确的选择,不过对于方堂而言,坚守作为学生的他的规则,牢记自己的身?份,不被环境同化?,活着出去也未尝不可能。

令江凛意外的是,这个梦境太真实,真实到连他都难以分辨面前的人是现实中的方堂也沉入梦境,还是梦境中捏造的方堂。

但?无?论是哪一个方堂,对于对方的求助,江凛没有?拒绝的权力和理由。

方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