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中浓浓的不耐烦。
江凛收回目光,现在的他狼狈极了,衣服头?发完全湿透,好在挺阔的西装裤里还?有双修长的大长腿撑着,否则尴尬的不止他一个人?。
但女生扫过他上半身,意味不明,“老师不多穿点?吗?这学?校里变态多的是。”
江凛脚步停顿,面色复杂,自己?这是被一个高中女生调戏了???
他拿过还?在滴水的外套,拧一把?,水珠连成线,滴滴落到地面。
他摊开手,无可奈何。
阮沛浑不在意,还?不等江凛做出请坐的姿势,自己?坐在江凛桌椅对面。
她余光扫过桌面上的报纸,拿起,放在眼前仔细辨认,“我记得这一场演出,那是我们第一次演四?小天鹅。”
她把?报纸放回桌面,细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指甲撞击桌面,发出忽高忽低的闷响。
“老师,你看过天鹅湖吗?”
江凛摇头?。
她把?玩着手指,脸色沉下来,“少?女遭到巫师诅咒,变为天鹅,只有夜间才能恢复人?形,唯有获得矢志不渝的真爱才能摆脱这个诅咒,迷路误入森林的王子见到了少?女,被少?女的美深深诱惑,他向着少?女追逐,即使对方不断拒绝,终于……少?女许可了他的追逐,如果到这里就结束了,老师你说?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故事?”
江凛不置可否,对于他而言,苦苦追随一个化作天鹅的少?女没有意义,如果是他,他会找到巫师,胁迫他,将自己?心爱的少?女恢复,或者……将自己?也变为一只天鹅。
他不由想,要是陆辞言变成一只天鹅,只有夜间才会变成人?形,他会怎么做?
像王子一样,跟在天鹅少?女身后追寻少?女的踪迹,感动少?女,之后两人?在密林中追逐吗?
不会。
他会建造一个四?面都是铜墙铁壁的牢笼,白天,天鹅就在金子般的牢笼中戏水,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彩虹般炫丽的光辉,洒在天鹅扬起的翅膀之上,美轮美奂得令人?沉迷,到了夜晚,那会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天鹅。
到时,即使再恶心,再讨厌,他也无法拒绝。
“老师,你在想什么?”
阮沛总觉得自己?说?完天鹅湖的上半段,并没有获得什么该有的反应,反而让江凛陷入久久的沉默。
“没什么,你继续。”
“后来巫师找到自己?的养女,假扮化为人?形的天鹅少?女,王子误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天鹅少?女,与这位黑色的天鹅缔结婚约,可怜的天鹅少?女,在夜色降临之时,再也没有办法恢复人?形,化为一只真正的天鹅。”
她声?音很轻,轻到最后像是在叹息。
“老师,你说?这是诅咒吗?爱是诅咒吗?为什么说?着喜欢,却无法辨别真正的爱人?呢?如果这么容易就遭受低劣伪装的蒙骗,还?算是爱情吗?”
她又?问,“老师,你有爱人?吗?”
江凛再一次不可避免地想到陆辞言,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口,“没有。”
“你的故事讲完了,该到我了。”
阮沛又?一次恢复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随性又?透着浓厚的抗拒。
“我是否可以理解你的故事是某种发生与你们四?人?之间故事的暗喻呢,遭受到背叛和伤害,因爱生恨,泄愤杀人??”
她嗤笑一声?,“老师你的脑洞开的也太大了,我只是看到这张照片,所以科普了一点?舞剧知识而已。”
雨不知何时停了,浓云密布的天空中,稀薄的云层之内,透出沉闷而暗沉的金光。
他眺望一眼,将话题拉回那名死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