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多少年,日复一日洗脑般在耳边来回响起。她得强迫自己麻木,不然要怎么坚持这么多年呢?
可自欺欺人的话都只是表象,不然她何至于要错开视线不去看谭司文的眼睛。
“谭司悠已经成年,不涉及抚养权的问题,她可以自由选择跟谁生活或是独立生活。我已经工作很多年了,就算在宁海没有房产也有存款,有稳定住所。协议离婚的条件可以谈,不论怎么样,我们都可以生活的。”
最初十几年前,叶青禾要离婚的想法很强烈,然而现实种种因素无法支撑她做这个决定。
这么多年,时间能渐渐磨灭掉一个人的心气,时不时也会有个可怕的想法冒出来,觉得忍一忍就过去了。
“谭司悠马上要高考了,不然再等一等吧……”
谭司文扯着嘴角,无声地笑着:“你真觉得这样勉强维持着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吗?”
“收拾东西,你的、还有谭司悠的,跟我走吧。”说完,谭司文站起身低声道,“再怎么样,日子都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不是吗?”
叶青禾沉默了很久,谭司文也不催促,就这样等待她做决定。
“我这么大年纪了,会不会有点太矫情了……”
谭司文伸手去揽住她的肩,说:“妈,错的人是他。”
叶青禾猛然抬头望向自己的儿子:“你知道?”
“嗯知道。”
她好像一下子就崩溃了,忍耐了那么多年的眼泪忽然间无声地倾泻而下。
“我当时跟很多人解释,可所有知道的人都劝我,说什么都没发生,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好像我才是那个小题大做的人。”
谭司文点到了症结的关键,叶青禾也终于不再犹豫,稍待平静后转身走到衣柜前,深吸了一口气拉开门就开始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