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开了吗?”谭司文疑惑道。

“……”

樊景遥只得绞尽脑汁再想其他说辞。

不过说辞没想到,徐朔倒仍是跟着谭司文进了这家很有年代感的小店。

好在门脸破旧,里面却像是在不久前重新装修过。

顾客很多,人声、烤肉声、杯子碰撞声混杂在一起,幸亏谭司文预约成功,他们有独立的小包间可以与外面隔绝开。

樊景遥对这家店真的很了解,点餐的阿姨竟然还认出他来,给包间免费送了两道菜。

尽管徐朔在吃东西上表现得很矫情,但他有最大的一点好处是从不情绪化。

同意了进来吃就绝不会再表现出不满,影响其他人的心情。

谭司文离职都已经一年半了,桌上的这俩都没拿他当旁人,顶着包间外嘈杂的吵嚷声,在勉强安静的空间里,还能谈论起公司的事务。

谭司文不可避免地将工作事宜听进耳朵里,但却不用思考不必回应,专注于吃就行,这使他有种很新鲜的愉快感。

深藏居民区的小铺不比徐朔找来的星级店,除了上菜外其余的全程自助。

谭司文置身于炭火味的工作氛围外,心情颇好地主动担起烤肉职责,将烤得恰到好处的肉夹到两人的盘中。

徐朔和樊景遥都是脱离工作环境外不太喜欢沾酒的性格,光是吃饭三个人也没用上多久。

从低矮的门脸走出来,耳边的声音被隔绝在厚重的棉帘后。

太阳没入云层中,天色将黑,冷冽中透露出奇特的青色。

他们回去是不同方向,但考虑到来时都需要带路,因而分开前樊景遥将两个人送到大路边,才回身奔着自己要去的地方。

或许是出于不放心,走到中途的樊景遥又回头看了眼。

徐朔垂着头像是在和谭司文说着什么。

天又暗了几分,路灯稀少的街巷里视线昏暗,难以看清。对面马路上灯火应时而亮,将路口的两个人映成幅剪影。

“我好像有东西掉了。”

谭司文拍了拍外套的口袋,没有熟悉的手感,转而又去翻找裤子上的。

“是什么?”

找不到东西的人略微慌乱,但却不太好意思说明。

“一个小盒子,银白色的……”

谭司文说着,用手比划了下。方方正正的,大概六、七公分的样子。

“可能是刚才拿手机,不小心给它带出去了。”

衣服穿得太厚,掉出去他竟也没有感觉。

于是两个人又转回身顺着来路找。

银白色的盒子落在积雪覆盖的道路上并不显眼,两个人开着手机电筒,在差不多是完全黑下来的时间里慢慢挪腾,地毯式搜寻。

偶尔有路过的人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谭司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一边找,还要一边想找到后要怎么应付徐朔。

可他运气实在不好,盒子是最先被徐朔发现的。

埋没在街边的雪堆上,几乎快要融合进去。要不是盒面上的材质有些许反光,都没人能发现。

谭司文眼睁睁看着它被徐朔拾起,便凑到跟前去,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别的情绪。

就觉得如果徐朔发问,他也不晓得如实说明还是随口扯个谎。

反正徐朔这人,即便能看出他说假话,也会明白他有隐情而不会继续深问。

他们总是习惯给彼此留有足够的空间,克制疏离,像是小心翼翼不肯迈出最关键的一步。

谭司文从他手中接过盒子。

呼吸在骤冷的环境中凝结成白雾的形状,无声地相撞纠缠在一起。

谭司文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