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司文戴好后第一反应不是透过镜子先自己照着看,而是扭头去问旁边的人。

徐朔也知道谭司文必定不中意太出挑的饰品,才勉强选了这么一个。

其实粉钻分量不大,弧形的设计像是扣在耳垂上,边缘和底部都是细小的碎钻,免得抢了风头。

拿在手上挺显眼,戴上去是相得益彰。

无论是纤长的脖颈,还是同样光洁的侧脸,在一片苍白无暇的皮肤中,都与耳垂上粉色的光泽十分相称。

以往严谨沉稳得令人感到淡漠的人,被如此跳脱的颜色衬得竟能说出几分艳丽。

他果然没想错。

徐朔抬手在谭司文下颌上摸了一把。

从耳根到下巴,用指节缓慢地剐蹭一遍,企图留下些不同于苍白的痕迹。

万种情绪都敛在垂下的眼中,怎么看怎么喜欢。

谭司文觉得他莫名其妙。

“那我现在摘掉了?”说着,谭司文就开始动作。

徐朔被他的变化搞得一愣。

“为什么要摘?”

“要戴这个出去?”

饰品的设计或许不会明确区分性别,但这套粉钻耳饰的销售目标人群肯定是年轻女性。

谭司文觉得无论长相还是气质,自己都与它毫不相符,室内戴上顾及一下送礼人的心意就算了,出门还要带着,总是显得怪异。

可徐朔仍旧盯着他看。

“……”

好吧好吧,谭司文还是妥协,重新捡起外套穿好,两人一起出了门。

进了电梯,他仍有些恍惚。

以前……在宁海时,徐朔很少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或许大多相处时都是在谈公事,不可言说的都挤压在各种缝隙,总会很克制。

他是,徐朔也同样。

如今那样很浓烈,轻易能分辨出心思的目光,越来越频繁出现在徐朔的眼中。

电梯稳稳下行,金碧辉煌的内壁光洁得能够清晰映出人像。

耳上的装饰会在转动间偶尔反射出转瞬即逝的光芒。

谭司文看了看,感觉也还好。

他拍了拍徐朔的手臂,后者转过头稍微弯下身,以为他有话要说。

谭司文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十分利落的五官和脸部线条,眉眼透露出等候的耐心。

无关紧要的话语被咽了回去,谭司文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抬起轻轻搭在颈上,极淡地在他脸侧落上个吻。

身体主导行动,很突然的举动,谭司文想都没想。

可谭司文心态变得很不一样。

他不在考虑那么多,有关的无关的,事态的发展朝向,庞杂烦扰乱七八糟的,忽然就想开了。

因为担心看都看不到的很久远的以后,对眼前能触碰到的人束手束脚,才是最不理性的行为。

徐朔必然也没料到他的举动,眼中有小小的惊诧,随后伸手摸了摸谭司文的侧脸,很熟悉地在耳垂上拨了下,带动着耳钻闪闪发光,作为回应。

他们在酒店大堂沟通下一步走向,谭司文很执着地想去吃他收藏的那些个小店。

徐朔看了眼,似乎不满吵杂热闹的氛围,提出泥炉烤肉本地有星级店,环境和菜品都不会差。

眼看着电梯内温馨的气氛到此快要败了个干净。

谭司文说:“那要不,我们各退一步。你去你喜欢的,我去找我想去的店?”

他说这话没带有任何情绪,就像当初和徐朔住在一块,俩人口味相差太大,各吃各的饭一样。

某些习惯性的东西如果迁就不了,那就别互相为难,按照各自喜好来就好。

徐朔在谭司文那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