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以为……”话说到这,韩寅焘突然卡了壳。

他以为两人平时口嗨一下,算是床上的情趣,可自己昨晚意乱情迷一不注意真的和谢星然做了。他真的犯了错,心里愧疚的不行,正准备道歉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是夏辰有意促成的。

他心里只觉荒谬。

见男人面色难看,夏辰有些心虚:“你不是也挺爽的吗?做都做了,现在干嘛一副贞洁烈男的样子?”

他昨晚精虫上脑,一个冲动就故意撮合了两人,但要让他当面承认是自己不对,又有些说不出口,毕竟男人确实干了个爽。

“我们从开始就说好了,只是意淫,不会真的出轨。但是昨天夜里你去了趟厕所,然后睡在了我的被子里。”说不上是恼羞成怒还是什么,韩寅焘语气严厉。

夏辰小声反驳:“你还说你要娶然然,让然然给你生孩子呢,我可都听见了。虽然我知道那是床上助兴说的话,但也证明了你有多爽啊。”

不过他也知道,有绿帽癖的人是自己,不是韩寅焘。本来一个正直、顾家、有责任感的好男人,被他撺掇又设计的真的出了轨,不高兴也是……应该的吧?

想到这,夏辰别扭地哄人:“刚才你们没做完,现在你还想继续吗?”

韩寅焘叹气。

作为既得利益者,他说不出责备的话,但夏辰问都没问一下自己的意见,就把自己安排地清清楚楚,自己就好像一下子就成为了他手里的牵线木偶,被操控着情不自禁地出轨,真情实意地愧疚,推心置腹地忏悔……

而夏辰作为始作俑者,看起来只是无意中给他提供了机会,无辜极了,事实却是他满足了他的性癖,享受了想要的快乐。

自己做为对方满足性癖的一个道具,他干了,也爽了,但他就是说不出来理由地感到憋屈。

“你别叹气嘛,其实我觉得,要是然然可以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们三个人都会开心啊。”夏辰有些局促。

韩寅焘只觉得可笑又荒谬:“怎么个开心法?我偷情,你偷窥,然然呢?你问过然然的意见没有?”

“……虽然我没问过他,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拒绝的。”夏辰皱了皱鼻子。

“应该?”韩寅焘语含讽刺。

夏辰立马摇头:“不是应该,是肯定。你看他那么宠我,我说什么他都答应我,从不拒绝我。”

男人无奈:“这跟过去你的那些要求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他有性瘾,一天不跟人上床就要难受死了。我们住一起,既解决了他的性瘾,又解决了你总也满足不了的欲望,还能顺便满足我的性癖。这种你爽我爽大家爽的事,我找不到他拒绝的理由。”夏辰不以为然,“而且……你骗骗别人还行,跟我这就别猫不吃咸鱼假正经了。你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总不能是你面具戴久了,摘不下来了吧?咱俩也一起生活好几年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喜欢的不是‘平淡’生活。攀岩、跳伞、自由潜,这些你还没玩腻吗?”

看着男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夏辰轻唤他的名字,嘴唇微张,意味深长:“难道你不觉得,然然,可比那些极限运动安全多了……”

韩寅焘听他一通分析,一时竟也无法反驳了。

该说不说,夏辰确实把男人的心思琢磨透了。

他看起来天真单纯好奇心强,实际上不经意便能轻易挑起别人心底的阴暗,让人清醒地看着自己堕落,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天然的残忍。

空气安静了下来,并排躺在榻榻米上的两人目光接洽,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我让你禁欲了好几天,你是不是憋坏了?刚才闹铃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啊。”夏辰别别扭扭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