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织毯应该是五六百年前的真货,是那个年代很流行的图案。还有几张金框镶边的古典油画。是迪亚斯最崇拜的艺术家的真迹。
然后便?是那占据了一小半空间的书架。
满满当当的一排排书?籍,因?中间几排的散乱,证实了它不是装饰品。
从书?架下延伸向外,铺着一张十分舒服的长绒毛地毯。
一个被擦拭的闪闪发亮的立体星际棋桌和两把沙发椅摆在角落区域,后方是壁炉,想必冬天升起火,在这读书?下棋,会格外的惬意舒适。
它没有那么冷冰冰的不近虫情,反而让虫感到冷静与?安心……
仿佛在这里,他可?以?成为任何虫,做出任何事。
“老师马上就到。”
一个声音从迪亚斯背后传来,雄虫转身,直对上一个友好、充满善意的微笑。
“你想喝点什么?红茶可?以?吗?”
“梅恩两杯红茶,还要一块芝士、一块巧克力蛋糕。”
圣子毫不客气地将自己塞进靠近另一扇门办的会客室沙发。
脱下夹克外套,翘起二郎腿,朝迪亚斯勾手:
“迪亚斯,过来这儿。”
“圣廷最棒的厨师,仁先生做的甜品,林德元帅也很喜欢的。”
“搭配红茶,美味!你一定要尝尝。”
“………”
迪亚斯默默转头,不言不语,不动分毫。
没虫告诉过他,圣子阿尔托利私下竟是这种性格。
他看着那位一点也没有距离感、此时也毫无礼仪可?言的圣子殿下,感到一种上当受骗的被辜负感。
梅恩的茶点和教宗一前一后的出现。
这边杯子、蛋糕刚放好,一身圣廷黑袍的教宗塞尔苏斯便?从门外步履匆匆的走入。
他全程都?没有多?看迪亚斯一眼,直到他坐到那张椅子上,梅恩为他倒了杯酒。
“阿布拉菲亚……休假时候还叫你过来,非常抱歉。”
教宗喝完半杯酒,长舒一口?气,这才自进屋来,第?一次看过来。
“能当面见到圣座容姿,是下臣荣幸。”
迪亚斯按标准礼仪,抚上左肩,单膝跪地垂首,行了一个裁判所的最高规格大礼。
“坐。”
塞尔苏斯抬手,迪亚斯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在书?桌前那张椅子上坐下。
教宗身侧的第?一侍从官梅恩不动声色地将一切看在眼里,极其细微地蹙了下眉。
一般而言,进这间书?房的,除非是位高权重、又要与?教宗长谈教务的主教和各部部长,没虫会坐这张椅子。
圣体潜规则之一。
但?显然裁判所首席并不打算遵守。
和外界说他冷傲清高的传闻一致。
塞尔苏斯却?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临近安息节,他越发忙碌,临时决定的“婚讯公开”更让他焦头烂额。
他只想赶紧处理完眼前的事,转去下一场。
不过……迪亚斯·阿布拉菲亚。
真是太像林德了。
塞尔苏斯一边翻看平板资料,一边对照上面的照片和现实中的雄虫,心情复杂地再次确认这一事实。
迪亚斯和那只雌虫长相有六七分像。
同样?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在雌虫身上像大理石或冰块,在迪亚斯身上,因?多?了血色而变成一种牛奶般白皙莹润的色泽。
同样?非常浅的金发,像金色的浪花闪闪发光,自然垂落,发梢随意地翘出,为他添了几分不羁与?随性。
阿布拉菲亚也确实很有个性。
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