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见他将水端到自己面前,还?有矮身下去服侍的动作,忙牵了他的手,“抬水费劲的这些事怎还?劳你亲自做?”
柳腰腰笑着?站到她身侧,“衡州府上?这些保公小厮虽殷勤,但都是生面孔,不知道秉性,我用?起来总不放心。所以今晚特意将骦雁带过来,讨您个?示下,我想让他跟在我左右,也好?帮衬我做些近小之事,成吗?”
姜逸将脚没入盆中,水温微微发烫,是她最喜欢的温度。抬眼瞧去,年纪看着?比柳腰腰还?小些,身量玲珑,面容清秀,远远的站在屏风边上?,双手拘谨的握在身前,对?上?她的目光便极快的躲闪开了。
怯懦!和兰英之前查探回禀的一样。原是官家公子身边的侍读,因受主?家牵连,先进了教坊司,后判了流放。两人遭遇相似,年纪相仿,脾气秉性相投,便一路相互扶持。在石场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自己耳边提这个?人,说他们如何如何要好?,软磨硬泡的问自己,以后要是能?离开,能?不能?把骦雁一起带上?。
自己衙门里?大大小小的东西也都是被?柳腰腰顺给此人了。
兰英查完这小郎底细之后,温存之间柳腰腰还?提过这件事,虽说是小事一桩,但当时自己正事上?的进展还?不明朗,便不想提前应承他。
想到此处,姜逸眉头轻皱,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再拂了柳腰腰的面子,“现在你身边确实也需要一个熟悉的人照顾,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骦雁下午沐浴的时候就听王府奴才们说了这位姜大人的来头,听说再有几日?,衡阳这边的公务一完,就要升调回上?京。他以前的主?人是上?京县令,在他认知里?,已经?是极为阔派,然这个?姜大人以前的官比自己主?人还?大些。自进了屋子他就战战兢兢,胸腔里?的一颗心砰砰砰的跳。此时榻上?的姜大人虽声色温和,可他多年侍奉人察言观色,还?是听出了三分冷意,更是怕的大气都不敢喘。
柳腰腰更能?听出不对?,手也被?微微捏疼了,虽未明言,警告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咬了咬唇瓣,先招呼呆愣楞杵在远处的骦雁过来磕头。
骦雁上?前,在离姜逸一步远的位置跪下,“奴才谢大人大恩,奴才以后一定尽心伺候大人,侍奉郎君。”
“行了,没事便退下吧。”
骦雁默默起身,一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能回上京和娘爹再见的一天,心里?就激动的直颤。想开口说些道谢之类的话,心里?想了几句,几次想张口都不敢,怕自己言语粗鄙冲撞了贵人。见姜逸抬脚搭在盆边沥水,便取了架子上了帕子,上?前想要服侍。
谁知刚矮身子,姜逸直接摆手,“我一向事少,身边少用?人,你以后跟着?郎君,服侍他,听他吩咐即可。”
“是。”
小小的声音里?染了两分委屈,柳腰腰眉眼弯弯接过帕子,柔声道,“这里?有我侍奉,你回去休息吧。”
“我自己来。”姜逸伸手朝柳腰腰拿帕子,柳腰腰轻轻一笑随即矮下身去,“我来吧,这些事我都做惯了。”
姜逸也不想在这些细碎的事情上?和他计较,脚底被?人温柔的拖在膝头,柔巾吸走每一个?水珠,脚边的人柔柔的开口,“姜娘是不是生气我自作主?张将人从石场带回来。”
还?有点自知之明!
“可是,我之前明明都给你说过,你也答应人家了。”言语中带着?几分委屈,姜逸目光霍然下视,锁在那张委委屈屈仰着?的脸上?,“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就是在石场的时候,兰英调查完骦雁的底细,我夜里?去找你……”他咬了咬唇瓣又放开,小声道,“你忘记了吗?”
“哈!”她记得是有这么回事,床上?的时候他问了,彼时的他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