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由于怨恨刻意淡忘了多年的称呼无意识被她说出来,祁清淮同样?意外。

反应后姜糖敛了笑,“我?和他早断了父女?关系。”

她家里?的事,瞒不过祁清淮,做了丧良心事的不是她,她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可心里?总有说不上的酸楚,姜糖借着看狗狗吊床,掩盖眼底的情绪,“你怎么把细细的窝挪到客厅了?”

话题由一个敏感区转到另一个敏感区。

祁清淮平常道,“狗味呛人。”

姜糖蹲下揉揉走到身边的小狗头,低头嗅嗅,“有味道吗,我?怎么闻不到。”

祁清淮不再?解释,把南瓜粥放到她面前的位置,又端来几屉经典的港式早点,沉默地坐她对面。

姜糖在位置坐好,心不在焉地勺着粥,吃两口就看看对面的男人。

新年第一天,很寻常的一顿早餐,很寻常的面对面坐,可又好像有什么变了。

他们?有点像窗户纸将?破未破的恋人未满。

“老公。”

姜糖话未落,对面的男人已经下意识看过来,当然?,如果他眼神不带着“我看你又能作什么妖”这个意思?,一切就完美极了。

姜糖抱着碗,绕过桌子,坐他旁边,纳半晌才说,“其实有时?候,同一件事情,发生的情景不同,代表的意义就截然?相反。”

“比如哭声,在产科,就代表新生,是希望和开始。”

是啊,如果不是哭声,他当年也许就死了吧。

她话说得迂回,但?祁清淮懂。

她在让他不要受原生家庭影响而完全否定一种情感。

分明她自己原生家庭也和他一样?。

祁清淮扫了眼紧挨着自己的那个姑娘。

骨架小,人也不大,脸又有些幼态。

桌面下和他平行的腿,短了明显一大截。

可性格直率坦荡,仿佛有无穷的能量,再?怎么闹怎么过分都不会让人厌恶。

难怪姜逢容不得任何她和他的关系暴露在公众视野中。

他要是有个这样?的妹妹,谁也配不上。

“我?想你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

女?孩子带着细颤的嗓音温柔且坚定,“我?也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今晨的南瓜粥熬得绵稠,搅拌的瓷勺柄挂了不少米糊,祁清淮神色莫辨地握勺转了两圈,涓涓上飘的热雾在面前起了散,散了起。

许久,他沉声陈述,“姜逢,可不会允许你这么想。”

如果不是确认做得滴水不漏,姜糖差点以为他拿捏了自己“被教出墙”的把柄。

“只要我?想做的事情,哥哥都会支持我?的。”她略略心虚,下一秒又幽幽怨怨怪他,“我?和你说过那么多次心里?话,但?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她支着手肘,掌心托脸,“你昨晚回来,是不是想我?了?”

一想到她曾经也许也这么和程唯说过话,祁清淮莫名不爽,他冷脸,无情吐出两字,“你猜。”

随后拎碗走人。

姜糖气得差点没跳起来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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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糖从祁清淮嘴里?撬不出话,更猜不透他的想法,因为他中午又回了港。

新年第一天上班,科室相对清闲。

姜糖查完房回来,迎面就和美?丽“冻”人的纪心澜打了照面。

零下的温度,纪心澜依旧不觉冷似的,昂贵的披肩下是轻薄的烟紫色高定礼裙,裸脚踝,细高跟,比走红毯的当红女?星还拼。

“登记!”纪心澜停在姜糖面前,挑着下巴,身份证夹在镶满钻的葱指间,一副我?的卡随便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