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祁清淮一直回到西山别院也没想明白,最令他郁闷的是,某个姑娘光惦记着那条狗,到了地?,头也不回往里跑。
以前好歹还会意思意思回头看?两眼,便更显得他好似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细细,有冇挂住我啊?”
祁清淮一下车,就见某只黄棕毛细狗兴奋地?跳上那姑娘的腿,又立即跳下地?,绕她身后?一圈再跳上腿,跳上跳下,周而复始,跨栏似的,腿才好些就成了失控野马。
结果那姑娘不但不生?气,还拿新买的毛绒玩具逗它?,“我同你买咗嘢玩,睇中意唔中意?”(我给你买了玩具,看?喜欢不喜欢)
“以后?就同你讲粤语啦,你要学识听粤语,做一只优秀嘅大湾区狗爷。”
祁清淮路过,不咸不淡掠了眼。
蹲盘在姜糖腿面的狗子?竟然嚣张地?冲他吠,相当狗仗人势。
那姑娘拍了拍狗子?的屁股,教育,“唔可以对baba发脾气哦,唔系你会畀赶出嘅。”(不可以对爸爸发脾气哦,不然你会被赶出去的)
那狗子?也不知?道懂没懂,倒真没再叫,只舌头一个劲舔那姑娘的手。
祁清淮收回视线,意外没说什么煞风景的话,长腿慢悠悠越过一人一狗。
“老公,我托人做了副年会表演用的穿戴甲,昨天刚拿到,你一会帮我戴上试试,好不好?”她蹦蹦跳跳追上来,身后?是同样亢奋时而跑左时而跑右的狗子?。
她不怎么爱化妆,那日她素着一张脸,侧梳的低马尾别了几?只鸡蛋花小发卡,清清纯纯的。
祁清淮语气稍有不稳,“我不会弄那些东西。”
“很简单的,我有穿戴视频,一看?就会。”
“既然简单那你自己?弄。”
“不要。”她现在胆子?大,以前顶多内涵他走得快让他等等,这会一点不怕他,手臂直接抱住他胳膊,拖着不让他走快,甚至带他按着她的节奏走,“我想要你帮我弄,我喜欢你帮我弄。”
她一口想要,一口喜欢,口吻甜滋滋的,听得人神?飘飘意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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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祁清淮因公事回港。
成功拿下启德那块地?皮,正?值那年最后?一日。
那是个温暖的冬日,他坐在太平山顶的别墅里,背后?是维多利亚港,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脚下是繁华热闹的中环。
他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指尖那杯刚醒好的罗曼尼康帝,递到鼻尖嗅嗅,小酌一口,颈脖后?仰,眯眼享受香醇的酒液在口腔融化。
“祁老板,您墙上这幅珐琅画情?致十足,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今晨送靳家当家那位离开办公室时,那位当家的顺嘴问了句。
近二十小时高强度运作,祁清淮当时已经很疲惫,听见问话,他顺着看了眼墙上色彩饱满明亮的珐琅画,周身瞬间好似轻松了不少,他轻笑,生?怕靳家那位听不出他在显摆,“我老婆特?意画来送我的。”
老婆。
祁清淮回味这个称呼。
他听靳问青说过,听傅司珩说过,也听贺清觉说过,自己?说确是头一回。
感觉不赖。
老婆。
祁清淮无声又念了一遍。
“分分钟都渴望与他相见
在路上碰着亦乐上几?天
轻快的感觉飘上面
可爱的一个初恋
……”
黑胶唱片很应景,轻快愉悦的调子?简直唱出了祁清淮的心声,皮鞋不自觉在这片本土情?歌大地?踩起拍子?。
祁清淮脑子?跟着出现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