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了还爱漂亮。

祁清淮不经意阴郁了眉眼,结果那姑娘误会他,攀上扶手箱,伸手扯扯他衣袖,声音更顺软,“我错了,别生我气了……”

他承认,她那一声猝不及防的老公后,自己确实有几分恼火,辨不明出处原因,在指尖触及控制车窗按钮之后事情便有些失控。

但她像猫一样在车外蜷起身体,又显得他很不体面,欺负一个小他半轮的小姑娘。

人家小姑娘再三服软,湿漉漉的眼睛望他,祁清淮饶想不理她也做不到,他克制语气,清淡嗯了声。

下一秒,那姑娘就笑出来,萎靡的语气跑个干净,又开始顺杆上,“我看到你给我带了那家茶餐厅的东西,我可以现在吃吗?放凉了不好吃……”

第6章 叫老公 表面纯爱,背地变态

精致的打包盒里,是一份开心果漏奶华和一份猪扒菠萝包。

收起挡板,姜糖拉开车内自带的小桌板,不多不少,刚好能放下两份食物。

她插好吸管,喝了口温牛奶,扬起纯净的笑靥和身边的男人保证,“我不会掉碎屑在车里的。”

烤得焦香的面包味填满整个车厢,前排的司机和严辞努力降低存在感,谁也不敢去把前后的挡板升上去,呼吸调缓,眨眼放慢。

一下,又一下。

不是做梦。

他们不近人情的老板,居然准了小太太在车里吃东西。

“好喝吗?”男人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嗯?”姜糖叼着吸管,像只埋首喝奶突然抬头的猫崽,迷糊对上他视线,不懂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老实回答,“好喝。”

男人眼底勾过一抹深意,不再和她绕圈子,“我问今日早上的红标瑰夏。”

椿?日?

姜糖握着牛奶盒的手一使劲,差点把牛奶挤出来,她把吸管往里插了插,迟钝地反应过来他在秋后算账。

装傻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还是家里,老公手冲的最好喝。”

没有预想的慌乱心虚,那时她的话听着太过真诚,很奇怪,祁清淮甚至从她轻快的调子里,听出了几个特意强调的关键词:家里、老公、最。

那巴掌大的脸不知是暖气还是别的缘故,两腮绯红,一双清亮的眼睛注视着,竟不见一点破绽。

她没有长久和他对视,连目光都撤得极其稀松平常,仿佛那晚久久不能适应的只有他,这让祁清淮已经到嗓子的质问难以出口。

“你吃过晚饭了么?”

她拿餐刀的方式是标准的指压式,整块黄油煎过的西多士被她切成大小均一的九块,和着阿华田粉的炼奶丝滑地包裹住每一块的边角。

“嗯。”祁清淮口腹之欲不强,来时在飞机上吃了些今日就算过去了。

“真不要再吃一点?”

时下普通话在国内基本交流无碍,说得标准的却很少,尤其港粤一带,受各种因素影响,难免有些口音。

姜糖口音不明显,但那股流淌在基因里的嗲,在她半哄半逗的情况下,就会冒出来。

比如那时,她哄小孩一样引诱他,“第一口给你哦。”

今夜接连几声老公勾挑出的异样,像无数轻盈甜腻的泡泡,砰砰砰撞爆在他心表,留下一个个潮湿粘稠的印迹,有说不出的不自在。

祁清淮别过脸,冷漠拒绝,顺手升起挡板,将一些不适合外人听的话封闭起来。

姜糖努努嘴,再无负担地享受独食。

正好,她也舍不得把第一口分给他。

两份食物姜糖用了十五分钟吃完,祁清淮的优点之一就是不浮躁,能等,从她吃第一口开始,他同一个姿势保持了十五分钟,陪老婆逛街的种子选手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