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就像他们的执念,谁也不肯松手。
他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过去在药庐里看诊,如今在京城的药铺,有一回坐诊时,他听说沈妙涵身边的丫鬟来抓药,才知道那天的罚跪给她落下了毛病。
陆言清心底生出异样的感受,身为大夫,身为男人,他都做错了。
当初究竟是什么蒙蔽了他的心智?陆言清自己都说不上来,先前对秦婉的一股子劲儿,好像也烟消云散。
沈妙涵一到阴雨天就腿寒,疼得没办法,四处看诊。
她在医馆里静坐,待到帘布掀开,看到来人是陆言清,沈妙涵立刻变了脸色。
“怎么是你?”她恍然,愤道,“一定是秦婉让你来看我笑话!”
陆言清不置可否,看了一眼:“你不是来治腿?”
她站起身:“不用你假惺惺,谁不知道你最爱你的小婉妹妹!”
沈妙涵没有和他继续多说,疾步而出,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她的态度决绝,陆言清也能理解,可他终究是个自私的人,只好另想其他方法。
沈妙涵听说城西的医馆大夫手法高明,特意寻了个晴朗日子去问诊。
接诊的女大夫给她喝了安神汤药,让她把腿露出来,沈妙涵躺在榻上,听着大夫轻柔的话语,不知不觉入睡。
她没想到,再醒来时,眼前的人已变成了陆言清。男人半低着脸,雪色衣袍上站了些许药汁,清瘦的手正在给她膝盖上药。
“你!”沈妙涵吓了一跳,她怕陆言清要害她,连忙要起身,可双腿毫无知觉,身子也一阵发软。
娇媚的脸此刻血色全无:“你究竟要做什么?”
陆言清示意她安静些:“给你治病。”
沈妙涵看了看他的手,又瞧了瞧覆在膝上的药汁,半信半疑:“你有这么好心?”
他避而不答,给她敷好草药,修长的手指搭在少女的脚踝上,一路往上。
“疼么。”他轻声。
沈妙涵下意识回了句:“不疼,”又懊恼,“与你何干!你跟这家店串通好了算计我,我再也不会来了。”
“看来还不算严重。”陆言清松开手,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喝的安神汤被我下了药,记得每日都来此处见我,药性忽然断了于你无益。”
她不知还有人能如此卑鄙,脸上青白交错:“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他擦了擦手指,平淡道:“给你治腿而已。”
沈妙涵惹了秦婉,秦婉却仿佛天命加身,谁都宠爱她,沈妙涵只能自认倒霉。
她也清楚是她跋扈,可那都不过是小打小闹,等自己真的落了病,沈妙涵心底格外痛恨秦婉一干人,包括陆言清。
有多恨呢?即使陆言清说了那番话,沈妙涵也不顾后果,躲在家里,并没有去医馆见他。
头两天她都没有任何不舒服,可第三日夜里下了雨,沈妙涵蜷缩在床上,她腿疼、头也一阵阵地晕眩,犯恶心,难受得厉害,张口喊丫鬟,竟无人应她。
床边不知何时立着一个墨衣青年,他微微俯下身,面如霜寒,端详着沈妙涵的痛苦。
“为什么要自讨苦吃?”陆言清掀开被褥,强迫她睁开眼,“沈妙涵,你说话。”
沈妙涵正在痛苦中,睁眼看到陆言清,恨极之下,朝他的脸抬手就扇过去。
清脆的耳光落在他脸上,她咬牙:“滚!……谁要你假好心?”
口里骂着,眼泪也顺着出来,陆言清原本的怒意都被这一耳光甩了出去。
他将人半搂在怀里,喂她吃下药丸。
“我早说了断药会很痛苦,”他有些无奈,语气仍旧冰冷,“别再这样。”
沈妙涵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