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下巴颏抵着胳膊,望着虚空的一点出?神, 酒精和?思念混在一起, 让她忍不住小声嘟囔:“三哥怎么还不回来啊, 说好两周的, 这都十三天了……大混蛋江望!讨厌死了!”
“嗯?”忽然,有道沉润熟悉的嗓音钻进许归忆的耳朵, 话音里带着拽拽的笑意:“又讨厌我了啊?”
乍闻此言, 许归忆心脏不自觉一紧,下一秒, 她倏地抬头朝玄关方向望去,动作快得?差点扭到脖子。
迟烁侧身让开空间, 来人的身影清晰完整地映入她的眼帘,那双许归忆再熟悉不过的桃花眼里含着笑, 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江望今天没穿正装,身上?是简单的黑色T恤和?休闲长?裤,臂弯里搭着件薄外套。他就那么闲闲地半靠在门框边上?,单手插在裤袋里, 有几?分慵懒的意味在。
许归忆彻底呆住了,她使劲眨了眨眼,担心是酒精作祟产生的幻觉。
江望看着她这副愣头愣脑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像离家前那晚一样,朝许归忆晃了晃没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有意逗她,“哈喽宝贝?好久不见。”
“哈喽宝贝?”
“好久不见,老公。”
两道声音隔着十几?天分别的时光,在她脑海中瞬间重合,许归忆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积攒了十三天的委屈和?思念在这一刻溃不成堤。
“这几?天玩得?好吗?”江望问她,目光扫过许归忆面前那几?罐空了的啤酒罐,他勾勾嘴角,“看来玩得?不错嘛,都喝上?酒了。”
他本来以为按许十一那没心没肺的性子,把?他安排的蹭饭行程执行下去,小日子应该过得?挺滋润,不会太想他。
可是没想到,江望这句带着笑意的调侃一出?来,仿佛按下某个开关,打他进来起,一直没有开口的许归忆眼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不多时便蓄满了水光。
她扁着嘴,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江望,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见状,姜半夏心疼又好笑地轻轻“哎呀”了一声。
迟烁一看许归忆这泫然欲泣的小表情,就知道完了。他扭头找姜半夏小声诉苦:“完蛋!这下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江三儿肯定以为是我把?她欺负哭了!”
江望看着许归忆瞬间噙满泪水的眼睛,当时就心疼坏了。他收起那点故意逗孩子玩儿的吊儿郎当劲儿,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穿过餐厅,径直走到她面前。
“怎么了这是?”江望把?手放在她后脑勺上?,安抚地揉了揉。
“你回来了。”许归忆吸吸堵塞的鼻子,挤出?来的四个字带着很浓重的鼻音。
“嗯,回来了。”江望低声应着,指腹蹭了蹭她泛红的眼尾,拭去那点将落未落的湿意,笑着说:“瞧给我们孩子委屈的,谁欺负你了?”
许归忆小手一指迟烁,脆生生道:“二哥!”
迟烁:“…………”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江望挑了下眉,眼神带着询问看向迟烁,“怎么欺负的,说来听听?”
撑腰的回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许归忆一股脑全?抖落出?来了,“他说我是留守儿童,你不在的时候他还故意秀恩爱刺激我,还灌我酒!”
姑娘告状告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完全?忽略了是自己非要拼酒的事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迟烁简直要抓狂:“许十一,你少碰瓷!那酒明明是你自己要喝的,谁灌你了?还有,什么叫秀恩爱?我跟我自己媳妇儿坐一块吃饭还不行了?”他急得?转向姜半夏,“昭昭你说句公道话,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姜半夏忍着笑,轻轻拍了拍迟烁的手臂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