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归忆脸颊在江望颈侧的皮肤上依赖地蹭了蹭,很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趴着。
男人低沉的嗓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具体内容已?听不真切,只剩下一片令人安心的嗡嗡声?波。
就在意识即将断线的那个临界点,一丝极其微弱、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温软气息的音节,羽毛般拂过?她的耳膜。
“辛苦宝宝陪我?工作。”
等等!宝宝?
混沌的大脑费力地运转了一下。
好陌生的称呼。
江望是在喊她吗?
可是不应该啊,虽然?江望平时对她的称呼乱七八糟有?很多,像什么“十一”、“宝贝儿”、“夫人”、“小祖宗”、“领导”之类的,但他好像从来没有?叫过?她“宝宝”。
所以,应该是听错了吧?
那一声?模糊的“宝宝”,像一颗裹着糖霜的小石子,啪嗒一声?,沉入她坠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丝清明里,许归忆的嘴角极其微弱地向上弯了一下。
新婚第二天,许归忆和江望在家里迷迷糊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三朝回门,两人才堪堪恢复了点精气神儿。
车子驶进庭西山那座熟悉的院子,许归忆远远看见家里保姆陪奶奶站在门口,老太太时不时往这边张望。
“奶奶!”车子刚停稳,许归忆便推开车门迫不及待地朝奶奶跑过?去,声?音清脆:“我?们回来啦!”
看到孙女?来了,老太太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连皱纹都舒展了许多,“哎呦,小忆!可算把你?等回来了!”
杨梅拉住许归忆,左瞧瞧,右看看,有?些?心疼地摩挲着小孙女?的手背,关切道:“这两天忙结婚累坏了吧,瘦了好多,小脸看着也有?点倦,是不是没休息好?”
“嗯!”许归忆搂着奶奶胳膊,都二十六岁的人了,在爷爷奶奶面前还会撒娇,显得?很是娇憨:“奶奶,筹办婚礼真的好累啊,流程好多,累得?觉都睡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要结了!”
她十分孩子气地抱怨着,完全忘了后边还跟着个人。
江望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盒下了车,精神头瞧着倒是比许归忆足些?,他走到祖孙俩身边,脸上挂着温和得?体的笑容,对着老太太微微躬身:“奶奶,我?们回来了。”